陆商满眼欣慰地望着牧枫：“无需多礼，你虽不愿担任宗主之位，但在宗内，你的地位与我无异，日后与我相见，无需再行此礼数。”

牧枫略感意外，心中触动，但并无多说。

老祖虽如此说，但他依然难以完全做到。

在他心中，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实力强大而忽视尊师重道之理。

这也是他对孤峰老人的一种执念。

牧枫关切问道：“老祖，您现在是否恢复了？”

陆商微笑点头回道：“多亏了你的混元气，不然我这具残魂之体，早就烟消云散了。”

“老祖，可否跟弟子说一下尘天？” 牧枫犹豫片刻，说道。

陆商老祖并未感到意外，仿佛早已料到牧枫会有此一问。

“尘天与凌游和你师尊孤峰他们，皆是同代弟子，论辈分，确是你们的师伯……”

陆商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追忆，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其实天武宗在传至凌游他们这一代之前，就已经显露出了衰落之象。整个天武宗无一玄魂境强者，元丹境武者也由宗门巅峰之时的数百骤降至不足三十。那时的尘天，以其卓绝的天赋独领风骚，当时的天武宗一众高层，都对尘天寄于了极高的期望。”

“但尘天这人的品行却是极为的极端，对同门狠辣无情，甚至对宗内异性长老和弟子亦有不当之举……一次，尘天正准备对一名女弟子行不当之事，正好被凌游撞见制止。刚开始，凌游念及同门之情，并未揭发，但后来尘天的行为也越来越放肆，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最后凌游将其揭发，致使尘天感受到了极大屈辱。一气之下，尘天愤然离宗……”

“一年后，尘天归来，但整个人性情大变，冷漠无情。归宗次日，他便开始闯试炼塔，势如破竹，直达第七层。我压制修为与之对战，但最终败于他手。那时我便察觉到他体内潜藏着一股特殊的力量，只是未曾料到，那竟是天魔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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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枫眉头紧锁，提出心中的疑惑：“难道那时候，他就已经被天魔使寄宿于体内了？”

“天魔使？”陆商不禁有些讶异。

牧枫解释道：“天魔亦分等级，天魔使便是其中之一，分为初阶和高阶，初阶天魔使实力相当于我们人类武者化海境层次。经过这次与尘天的交战，我推测他体内的天魔，应该是初阶天魔使。”

陆商闻言，神色微凝：“难怪当初我以同境界与之对战时，感受到一股不属于他的强大力量。其实，我对天魔的了解，是从杜兄那里得知的，所知并不多，仅知它们源自数万年前的一场‘天魔劫’。”

“尘天离开试炼塔后不久，天武宗便遭遇巨变，一夜之间，包括时任宗主在内的近三十名元丹境强者，全部殒落，尘天亦在那时消失无踪。”

“将近三十名元丹境武者殒落？这是尘天所为？但他当时不过元丹境初期，如何能一夜之间击杀如此多强者？” 牧枫震惊不已。

陆商点头道：“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知晓其体内寄宿了一个实力堪比化海境强者的天魔使，那一切就已经明了……时任宗主突然暴毙，将近三十名元丹境强者殒落，这致使天武宗遭受到了自建宗以来前所未有的打击，元气大伤。因此天武宗不得不封山避世五十年，直至凌游等人突破至元丹境，才重开山门入世。”

陆商再次长叹一声：“未曾想到，我天武宗早在数百年前，便已遭受天魔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