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过去未来皆不清楚,能随自己心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生活,现在的忍耐与之相比,都快要成为难以支撑的事情了。
就算得罪前途光明的太宰准干部,就算假装对同事的忌惮毫无察觉,就算受到不明人士的花束骚扰……自由的滋味想令人高歌。
打下主意,看系统再次恢复安宁,白川泉老老实实地做好了身为被软禁关押者的本分。
“老师不来或者晚点来也没什么关系,反正……”
等调查团一离开,谁也不会记得清楚保罗·魏尔伦曾经来过日本……更遑论对方闹出的大动静。
深夜,黑暗的世界永不歇业。
港口的深水货船在凌晨来来去去,在河流入海交接处,伫立的五栋大厦一整夜亮着灯光。
“呼,为了与魏尔伦相关的安排,港口黑手党这次损失不可谓不大,红叶君,你说我如果拿着这份损害清单交给政府,能不能换到一些补偿,比如,港口森会社合法经营执照?”
“……”
“唉,光是异能力者就折损了两手之数,尤其是计划中近距离作战的人员,除了花莲,差不多全部身亡。”
“青年会的几个年轻人也还需要再磨炼一下,在组织里,太聪明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把他们当做诱饵的事儿提升了他们的不服从性,这也是一件麻烦。”
“……”
“……红叶君,你怎么看,果然还是算不上最后的赢家吗?还好最后说动了兰堂君,补上了我们的五大干部位置。”
“……”
“红叶君?红叶君?”
“请您安静些,鸥外大人。”尾崎红叶总算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妾身在整理资料。”
红发女子手里拿着一封邮件,凝视数秒后,才意味不明地吐了一句。
“妾身的网开一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尾崎红叶收起信件,悠然开口。
“那边的嘱托,说不久后会安排一个人进入我的麾下,那个人对于我们两方都一无所知,是个彻彻底底的里世界新人。”
森鸥外说:“那么,这也算是一件大好事啊。”
尾崎红叶跪坐在软榻上,歪着身子半是埋怨地含笑:“我总是新人的劳碌命……才刚刚把中也脱手呢。”
“中也君现在也已经是准干部了。”森鸥外感慨。
“那是中也自己努力,为了得到真相可是一刻都不想放松,何况还有太宰君那个孩子。”
比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只年长四五岁的年轻女性操着一颗长辈的心,慈爱极了。
森鸥外笑而不语。
“红叶君,记忆抹除的异能力者已经在门外候命了。”
“知道了。鸥外大人赶人的时候和喊我来时就是两副面孔。”
尾崎红叶玩笑道。
森鸥外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像个与患者友好相处博得好感的医生,而非是站在此时身在的位置,俯视整个未来港二十一区……以及灯火通明的横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