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林格不太确定,主要是在飞机上他并没有花太多心思关注邻人,哪怕是许尔霍夫斯,也是看在她身体不好的情况下替她向乘务人员寻求帮助。
至于其他人?
抱歉,斯普林格的脑容量,说得得体体面些——思维宫殿装不下太多冗余信息。
他视线悄悄下移,从裤子和搁在一旁的外套上确认了是同一件,明确了男人的身份。
晚餐也接近结束了,斯普林格收起多余的好奇心,不再关注他人。
只是他不免想起了曾经见到的棺材室。
“老实说,在欧洲教堂里保存尸体也是常态了。”
棺材室——英灵堂不对外开放,这是情理之中。
只是斯普林格男人对比着几个因为太过靠近自己所在位置,能清晰听到泄露出的信息片段,忽然有些难以确定。
在贝伦,蛋挞店附近,距离尸体不到一公里。
已知等式:尸体等于摆放棺材里。
可合理推测:尸体位于曾经无缘会面的棺材室。
关键信息:小于一公里。
可得结论——
斯普林格提上购物袋,拦下出租车,神情闪过一丝古怪,忍不住透过车窗看向对面另一个方向。
一座长达百余米的白色建筑以方形的外形布局,伫立在不远处。
古典哥特式与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特色相融合,构成了葡萄牙帝皇在位时期遗留的曼努埃尔式风格。
华丽的墙面浮雕、拱廊和众多廊柱、几十对直刺天空的塔尖——
富丽雄伟的建筑内走出的年轻人面容清秀平凡,懊恼地看着手里绘制到一半的星盘,口中不知喃喃念叨什么。
“索阿雷斯,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是负责守护此地教堂或者说修道院的牧师。
“啊,没什么。”索阿雷斯偏着脑袋,语气像是浮动在梦萦中,格外虚浮。
“命运,被打断了。”索阿雷斯说。
阳光从穹顶照射进来,而光照充沛的庭院中,廊柱的阴影倒在地上,拉出极长的线条,拱顶的几何曲线利落而富有美感,交杂在一起编织出另一个世界的蓝图。
……影影绰绰中,仿佛魔法世界里的影子和画面。
纷纷绰绰的行人站在教堂长廊里,站在阳光下,嘴里惊叹地说着自己的母语。
在他们的口中,唯有一个词被频繁提及——
这里是,热罗尼姆。
热罗尼姆修道院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