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林格非常确定树枝魔术……花束魔术……怎么说都好,总之不会是这一类弄虚作假施行欺骗的手段。
不管是树枝的触感,花束的芬芳,还是转换后落在手心的枪支,都是货真价实存在着的。
整个过程更像是无厘头的、依靠意念进行的魔法展示……
“说到依靠意念,等等……”一个发言突然钻进了斯普林格脑海,焕发出强烈的存在感。
——你知道魔术师吗?
——女祭司,正位。
——魔术是物质的传承创造者。女祭司是潜意识的生命之果。
异族风情的女性声音在耳边回荡。
彼时毫不在意,此时的记忆却格外清晰。
所有的线索在想到的瞬间汇拢成一份分工完整的链条。
斯普林格眼眸微阖。
有意?无意?
吉普赛占卜师,自称是琼的女人,她究竟是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和斯普林格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关联,又或者是也曾预料到了什么?
一团迷雾,仔细回想,连那张特征显着的异族面庞都像是笼罩在了雾中,记不清五官长相。
记忆中唯一清晰可见的,是那张塔罗牌的图像。
流水般质感,希腊式长袍在落座于立方石块同时遮住全部身躯,盖过脚面。月光宁静地洒在海面与两根标刻着字符的石柱上,手中的书卷象征律法,面容是无悲无喜的肃穆。
斯普林格伸手在外衣口袋里摸了摸,随后面色更加沉了下来,眉头微锁。
女祭司卡牌。
古代“光亮”咒照映的微薄光线清晰照出卡牌的轮廓,连手上难以言喻的特殊质感都一如无二。
斯普林格抿唇,“我记得……回去之后,不是把卡牌放在了沙发之上吗?”
不论在斯普林格记忆中清醒和来到这片黑暗的时间段中间发生了什么,这张卡牌都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它不可能存放在斯普林格的外衣口袋中。
明明之前,斯普林格从口袋拿出笔的时候——虽然没有特意去寻找——没有任何卡牌的质感。
可此时此刻,它就这样平静地躺在斯普林格的指尖。
图像上的女祭司依旧沉着冷静,冷色调画面充斥着理智克制的氛围,只有身后的红石榴挂毯添了些许鲜艳色彩。
斯普林格将女祭司牌拿起,放在眼前,画面中心安坐的白袍女人安静与他对视。
简单的线条,能清晰感觉到女祭司看向前方的视线。
不是恐怖谷效应的活物惊悚感,也不是一些可以活动的相片画像。
分明只是简略的画面,内里蕴含的氛围、意味与说不清道不明的错觉流淌在卡牌中。
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大概是人们所说的……
“灵性”。
斯普林格再次想起了自己后知后觉那种感受——
“……就像是从系统手里掏出东西,没有对于归属权的半分怀疑。”
这个东西。
是系统的,还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