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泉只知道,钢琴人忠心耿耿的下属们,非常有用。
自己一个没有根底的人,就算被掌控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日本黑社会是情义与利益的结合,这些看似对钢琴人忠心耿耿的狗,谁知道又和底下哪个组织哪些小队或会社有牵扯呢?
白川泉现在所能做的,也就是……什么都不做。
眨眨眼,让稍长的刘海遮住眼瞳内莫测的神情,白川泉噙着笑意,等候来人。
“等事情差不多了,就去换个造型吧,”黑发文弱的少年若有所觉自语,“有些碍事了,这些掩饰。”
结果一天的行程意外地顺利。
等白川泉再次坐上松冈诚的车时,也不过过去了三个小时。
“事情处理地如何,白川大人?”
在打开车门时,松冈诚有意无意问到。
“很顺利哦,”白川泉露出笑容,轻松地说,的确是一副没怎么受到刁难的模样,“干部大人和首领的亲卫都很好说话呢,这也许就是大人物的随和吧。”
白川泉笑吟吟地吐槽。
“啊,这样可太好了。”
按照规矩,港口黑手党这种组织里,司机和载送的人是不该有交谈的,更何况是这种称得上打探的行为。
可松冈诚做得肆无忌惮,像是完全不知道有这样的问题存在。
白川泉也没多说什么,顺着话转移了话题。
太年轻了。
没见过世面。
考虑不周。
轻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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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目送白川泉进入大厦,松冈诚才勾起嘴角,不屑地做出评定。
“也不是每个小子都和那位一样可怕嘛。”
想到那名明明乳臭未干比自己年纪小上许多的少年,对方那漠然平静处决叛徒的场景,松冈诚至今还回想起就会打个寒颤。
黑道组织血腥场面有不少,但整个过程中,最令人胆寒的不是一身血的叛徒那凄厉的尖嚎与呻吟,而是从始至终,那名披着黑色大衣的少年毫无情感波动的目光。
好像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同等的死人。
丧失了同理心,以及最基础的人类情感。
因此,起初接触白川泉之时,看见黑发少年凌乱发丝下带着笑意的蓝眸时,松冈诚并不敢轻视。
虽然港口黑手党荤素不忌,个人对于组织的价值全看能给组织带来多少利益。
时至今日,爬上中高层位置的未成年人也不过三个人。
白川泉虽然比不上“双黑”中原中也、太宰治依然身居准干部之职,功绩离“干部”更是一步之遥,但也是能进入港口黑手党各利益团体眼中的一员。
财务的负责人,向来是最受组织信任的“自己人”。
可几次接触下来,松冈诚几乎要为自己起初的警惕啼笑皆非了。
的确就是个毛头小子。
连账本都还没理清楚吧,何况港口黑手党家大业大,这么多内外部门、干部及其下高低层小队的纠葛问题。
敢于直接前往港口黑手党总部向高层算清账目的确出乎松冈诚意料,但想到这位新任财务负责人是由尾崎红叶干部一手提拔起来的,有这个胆子也不足为奇。
钢琴人大人的工作,真以为谁都能做吗?
而且……
松冈诚不怀好意地笑了。
听说这位白川大人,并不是武斗派呢。
港口黑手党,横滨黑灰势力最大的组织,奉行和通行的基础法则——
可是,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