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的过程意外顺利。

白川泉和异能特务科的那位公务员循着地图路线找到了一家传统百货屋，临近百货屋门口时，白川泉察觉到身边的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白川泉干脆利落地推开门，摆满乱七八糟种类东西的屋子里，一个男人懒洋洋趴在柜台边上，抬起头看了眼，“随意看看……”

店主话还没说完，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从地下室到门口的通道传了出来。

“帮个忙，借过。”

一个声音从白川泉身后传来，没等转身查看，某种事物被拖动的响动就让白川泉下意识清醒了。

是名少年，还是说成年人？和自己差不多身量，金发压在帽檐下，手上戴着的黑色皮手套沾着一层灰，像是扒拉过什么东西。

白川泉定睛一看，被这个人拖在身后最后摆在手臂边的，是一个匣子——大小类似于一些给早夭孩子准备的棺材。

这间杂货店本身也是一副陈旧不堪的模样，光线昏暗不明，再加上懒洋洋的店主、拖着小型棺材的顾客……

“阴、阴间剧场……？”

“什么？”

半抱着小型棺材的客人回过头，即便在室内，眼前依旧戴着橙色的护目墨镜，融合透出眼瞳近乎琥珀色的冷淡锐利——仿佛眼前存在的不过是无机物。

“无礼的家伙。……大叔，多少钱？”

“啊呀，是地下室那个人偶？难为你还能把她找到。”懒洋洋的店主一到结账就精神了起来，报出了一个相当夸张的数额。

“再加点都能买个活人了吧？”白川泉语气微妙。

当然，白川泉说的活人……首先需要排除不止一个人为她一掷千金的石川啄木。

人命相关买卖，只要有人肯干，价格永远高不到哪儿去。

“成交。”室内戴着帽子和眼镜的客人淡淡开口。

正准备感慨行行出暴利，白川泉就听见了身边客人的下一句话，“过来付账。”

白川泉：“……啊？”

“是在跟我说吗？”

轻描淡写买下匣子和里面人偶的客人瞥了眼白川泉，像是确认什么，“虽然你买得起——当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