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三日。

曹军大营缺粮的问题被解决了，程昱用“借来”的粮食和捡来的“马肉”熬起了马肉粥。

张辽巡营之时，正好是饭点。

伙头兵正在给曹军将士们分发肉粥。

等到给将士们分完肉粥之后，张辽朝着分粥的伙头兵喊道：“哎！”

“给我也打一碗。”

听到张辽要粥，伙头兵的脸色顿时一变，赶忙说道：“张将军，你的饭菜已经送到营帐里了。”

“怎的？”

“吃你碗粥还不舍得？”张辽一瞪眼，做势就要自己去盛粥。

伙头兵连忙阻拦，死活挡在张辽面前：“张将军，吃不得，这粥你吃不得啊！”

程昱下了死命令，这些肉粥只能给普通士兵成，中层以上的将领，都是另外安排的餐食。

更何况，张辽可是曹操麾下的大将。

伙头兵越拦，张辽越觉得有问题。

他一把推开伙头兵，拿起马勺舀起了一勺粥。

张辽目力不错，他一眼就看到，在勺子里有一根黑黑的，弯弯的，油光发亮的毛发。

“这是什么？”张辽将这根毛发捏了起来，朝着伙头兵喝问道。

伙头兵一愣，眼珠子一转，回答道：“马毛，马毛。”

张辽：“？？？？”

张辽心想，你当我傻是不是，这么忽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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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是不是马毛，我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这种毛发，我身上就有，你的意思是说，老子是马？

在联想到伙头兵阻拦他盛粥的样子，这东西是什么，张辽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

“这里头的肉，是不是......”

没等张辽把话说完，伙头兵一把捂住了张辽的嘴：“张将军，别在这里说，咱们去后头，去后头。”

到了营房后头无人处，伙头兵一脸为难的说道：“张将军，你既然都猜到了，何必为难我们。”

“将军的饭菜都是另外做的，你无须担心，可以放心吃。”

张辽指着伙头兵问道：“你......”

“既然知道是人肉，为何要给将士们吃。”

伙头兵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知道又能怎么样？”

“再说了，张将军你当真以为，兄弟们不知道这是什么肉吗？”

“装傻而已啊！”

“营里无粮，不吃这个，就得饿死。”

“眼睛一闭，忍着恶心咽下去才能活啊。”

“有活路，谁愿意活活饿死？”

在这年代，莫说军队。

遇到灾年，就算是百姓，也能狠下心易子而食。

伙头兵的这番话，说的张辽无言以对。

先是，曹操无故斩杀王垕。

在到以人肉充作军粮。

这些日子，军营发生的这些事情，让张辽感到心寒。

“罢了！”

“罢了，帮着主公打败袁本初之后，我就向主公请辞，隐居山林。”张辽在心中暗下决心。

张辽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现状。

既然看不惯，那他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