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才顺的叹息声中带着深深的遗憾:“我们不该进城的!我低估了锦衣卫的手段,同时也高估了我们自己的力量。我们的根基其实在于乡野,如今却像是被困在了一座愁城之中。”
他继续说道:“而且,正是因为我们进城,才让锦衣卫得以集中全力来侦缉我们。找到我们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们进城不仅困住了自己,还让教主陷入了为难。”张才顺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忧虑。
丁老九焦躁不安,他大手挠头,声音中带着无奈:“师兄,你说的这些对于现在来说有什么用?我们应该想想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他眼中闪烁着战意,“记得当年我在军中时,无论是鞑子还是山贼,来了就杀。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犹豫不决!”
然而就在此时,“找我作甚?”一句淡淡的话语从身后传来。教主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张才顺和丁老九一见杜才奎到来,立刻转身躬身,谦卑地称呼道:“师傅,教主!”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敬畏。
杜才奎,白莲教的教主,身材并不高大,肩膀一高一低,脊背微佝。他步伐沉稳地走到窗边,轻轻一推,半掩的窗户便缓缓打开。风从窗外涌入,吹动他的衣摆与发丝。他的外衣是普通的道袍,但在风的吹拂下,内里上好的绸缎若隐若现,显示了他不凡的身份。
他的背影在两人眼中宛如寻常老者,却散发着威严与深不可测的气息。他们无法看清他的脸庞,但那双目光却仿佛能穿透一切,洞悉人心。
“你们怕了?”杜才奎的声音缓缓响起,有些浑浊却又异常尖锐,仿佛一把利剑直指人心。
张才顺连忙回应:“弟子不敢!”而丁老九则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教主您是知道弟子的,这辈子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但弟子实在想不透,本来大好的局势,怎么就突然变得如此被动?”
杜才奎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是在怪我吗?”
丁老九顿时语塞,只得再次强调:“弟子不敢!”
然而,杜才奎却轻轻摇了摇头:“看来,这次的事情,你确实鬼迷心窍了。去抢齐县,引来锦衣卫,这不是你应有的作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望与责备。丁老九低着头,不敢再言。
室内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张才顺和丁老九屏息凝神,心中既紧张又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