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张三石官差头目被石榴的一阵尖锐抢白激得面红耳赤,颜面扫地。他愤怒地吼道:“他娘的,真是给你脸了!”随即大手一挥,对着手下的捕快差役们命令道:“兄弟们,上!敢阻拦咱们的,一律拿下!”
话音未落,捕快差役们纷纷拔出腰间刀剑,气势汹汹地冲向石榴等人。周围街上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夜风轻轻吹拂,撩乱了岁月的痕迹,露出了石榴那美丽而饱经世故的容颜。她眼神坚定,毫无惧色。面对官差的威胁,她毫不退缩。棍子在她手中紧握,仿佛是她最信赖的伙伴。她看向打手棍子问道:“姐,怎么办?”
这是我们的家,是青楼中姐妹们的安身立命之所,更是我们未来的指望。如果官差们真的闯进来,毁了我们的家园还在其次,我们不怕失去一切身外之物,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有重新振作起来的勇气。但是,绝对不能惊扰了我们的恩客。这些客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他们来这里寻求快乐,是为了寻找一片宁静之地。其中更有几位恩客身份显赫,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不仅我们会名誉扫地,更可能连累了这些恩客的名声。
自古以来,风月场所也好,销金窟也罢,都是靠名声赚钱的地方。一旦有了被官差查抄的先例,客人们自然会敬而远之。如果我们不能保证客人的利益不受损害,那么这个生意也就无法继续下去。
想到这里,石榴不禁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瘤子,抄家伙!就算豁出去被官府抓起来,我们也要保住这个脸面。你们不要怕,我会尽我所能,就算拿出这些年卖身的银子,也会确保你们平安无事。”
那瘤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亡命徒,他带领着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抄起手中的棍棒,像顽强的石头般挡住了那些官差的去路。面对他们的阻拦,官差们愤怒至极,破口大骂,声音中充满了耻辱和无奈。
周围的一些女子和客人们见状,开始起哄欢笑,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乐子一般。甚至有几个大胆的客人,直接打开窗户,兴致勃勃地观看起来。
王猛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刚才他还悠然自得地看热闹,现在却没有了那份闲情逸致。他对李儒说道:“李大人,你不是说只需一队差役就能手到擒来吗?你看现在的情况!”
李儒的心中也是恼怒无比。他原本以为老鸨子只是一个普通的青楼管理者,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硬气,更没想到这些官差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他心中的愤怒如同烈火燃烧,但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李儒果断地一声令下,锦衣卫迅速行动。刀光剑影中,那些原本还嚣张跋扈的青楼打手瞬间倒在了地上。
石榴,这个女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只能尽力呼喊:“不能抓我的客人!”然后向众人道歉,“老爷们,对不住了!小女子扰了你们的雅兴......”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重击,身体重重跌倒在地上。一旁的锦衣卫咬牙骂道:“活得不耐烦了!老鸨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
房间中,无觉已是惊慌失措至极。身为绿荫寺的方丈,又身兼朝廷僧官的身份,一旦被差役们揭穿真相,他的前途和名誉都将毁于一旦。
“快,快把我藏起来!”无觉慌忙地向周围寻找遮蔽之处。绮梦姑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惊得不知所措,她东张西望,试图找到藏身之所。这闺房简洁而雅致,仅有一张床榻、一个装满经书的书柜以及一张雕刻精美的快活椅。想要藏匿一个大活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当两人焦急万分之际,绮梦姑娘灵机一动,“老爷,快先藏在奴家的裙子下面!”说着,她迅速撩起宽大的裙摆无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蹲下身子躲了进去。
就在此时,房门“咣”的一声被粗鲁地踹开,差役班头张三石横眉立眼地闯入房内。他四处张望,试图寻找无觉的踪迹。
绮梦姑娘镇定自若,低声道:“大人,这屋里只有奴家一人。”随后又抬头,露出哀怨的神情,“奴家是苦命人,大人怜惜则个,莫吓着奴家。”一句话,便让张三石的魂魄仿佛被勾走。对于他这样的差役而言,平日里哪里有机会接触到头牌姑娘的柔情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