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激烈的防御战结束了,亚特接过了奥多手中的指挥权,开始在塔尔堡中救治伤患、安排修整、布置城防。
白天参与外墙防御战的二三十个主力战兵和农兵退下墙头进入内堡和墙根的木屋中修整,那里面有舒适的茅草地铺和温热的肉汤麦糊在等着他们。
外墙上的守兵换成了两个预备小队和堡中的劳役农夫,夜间敌军不会有大规模的进攻,外墙上的守兵主要任务是防止敌军夜袭骚扰。
堡墙上战死的守军尸体被安葬在了塔尔堡后墙下的一处空地中,而那些被斩杀的敌军尸体在剥掉武器盔甲搜刮干净之后一律扔下了墙头,这些尸首自有敌军派劳役过来抬回去,对于抬尸首的敌军劳役,亚特并没有予以击杀。
天已尽黑,亚特披甲挂剑在塔尔堡的外墙仔细巡查了一遍,每一处可能出现敌军夜袭的位置他都会再三嘱咐轮值守兵一定要谨慎不可有丝毫大意,并且他还让几处轮值守兵每隔一段时间就往墙下扔一支燃烧的柴火。
巡视完外墙防守之后,亚特又远远地查看了一眼右翼的候台,见候台上巴斯打着火炬也在四处观望放哨亚特才放心下来,随后他又下了墙头进入墙下木屋中亲自查看了伤兵救治情况……
直到深夜亚特才带着满脸倦容回到内堡中召集几个小队指挥官总结今日战斗经验教训并安排塔尔堡接下来的城防诸事……
…………
攻城为下,在塔尔堡经受挫折后杰弗瑞男爵终于清醒过来。
两轮仓促的进攻中,杰弗瑞手下的士兵战死重伤三十几人,而这些死伤的士兵大多是他手下的精锐步兵,其中还包括五个借来的客兵,甚至连他手下被称为第一猛汉的侍卫皮奎尔也下落不明,据说有人看见他被推下了塔尔堡的外墙内侧,然后就再也没人看见他的身影。
塔尔堡外杰弗瑞的营寨中一片鬼哭狼嚎,伤兵大都是被箭矢和短矛击中,营中的医士和杂役正在给伤兵们医治,天气日渐炎热伤口极易腐烂生蛆,这些重伤士兵大多救不活了……
绕过埋锅造饭的杂役、穿过四处斜躺的士兵、躲开营中巡逻的哨卫,一个外出刺探军情的“鹰眼”走进了杰弗瑞男爵与几位骑士议事的军帐中。
这个“鹰眼”是数日前绕道潜入格拉鲁郡打探塔尔堡守军消息的施瓦本探子,他在格拉鲁郡中乔装打探了数日才基本摸清了塔尔堡守军的防御力量。
“塔尔堡中守军居然有一百余人???”杰弗瑞男爵听完“鹰眼”的回报吃了一惊。
在大半个月前施瓦本的探子曾试图靠近塔尔堡哨探敌情,却被塔尔堡派出的哨兵驱逐,此后施瓦本的哨兵几乎再也没能靠近过塔尔堡,不过在“南部剿匪”之前,杰弗瑞的哨兵曾成功靠近过塔尔堡,并得出了堡中守军数为三十人左右的结论,在比尔腾堡遇袭后,加上释放的囚犯,杰弗瑞猜测塔尔堡中能够充作守军的人数约为五十人,现在“鹰眼”却回报塔尔堡中居然有一百来人驻守,这让杰弗瑞男爵难以置信。
“是的大人,根据见过这批守军的格拉鲁郡民回忆,月余前从勃艮第北方前来驻守塔尔堡的敌军及随军劳役大致有八十人,后来他们从比尔腾释放了二十个囚犯,期间还有过一支商队前来过塔尔堡,但是几天前又离开了,所以粗略估算下来塔尔堡中应当有一百多人。”探子“鹰眼”再次确认了一遍塔尔堡中守军的力量。
集结数百人打了一天的猛仗,居然连对方的人数都没弄清楚,这让杰弗瑞男爵羞愧难当,憋得紫红的脸上阵阵发白,“混蛋!是谁负责那次哨探塔尔堡守军数量的?把那个杂种给我拖出去砍了!!!”
过了半晌也没有人回答。
“是谁!”杰弗瑞男爵厉声吼道。
侍卫长见杰弗瑞男爵快要动怒了,赶紧上前轻声对男爵说道:“大人,那次是您的内府骑士格力夫爵士亲自哨探的~”
“又是那个混蛋!!”杰弗瑞将手中的陶杯摔得粉碎,他对那个玩忽职守的家伙恨得牙痒痒,若不是格力夫已经被杀死,杰弗瑞真的会亲自砍下他的脑袋。
帐中一阵静默,过了好一会儿,杰弗瑞才恢复了平静,说道:“怪不得塔尔堡的那些杂种敢主动招惹比尔腾堡,原来他们还藏着那么多人,失策!失策呀!!”杰弗瑞男爵若是知道塔尔堡中有如此多守军,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在盛怒之中贸然发兵强攻塔尔堡,至少要精心谋划善加准备之后再带兵前来塔尔堡。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们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强攻暂时行不通了,我们另想其它办法……”
杰弗瑞男爵的军帐中响起了讨论声……
…………
第二日一大早,熟睡中的亚特就被守城士兵叫醒,原来敌军从堡外射来了一支带着羊皮信的箭矢。
亚特接过羊皮信纸展开,看完笑了几声,叫过士兵召来几个指挥官议事。
不一会儿,奥多几人就来到了亚特休息的内堡中,亚特将信件上的内容念给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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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杰弗瑞那个家伙给了我们三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放了他的妻儿带着我们缴获的财物撤出塔尔堡,他保证不予追击;第二个选择是放了他妻儿并交出七万芬尼的钱财,他答应撤兵;第三个选择就是我们继续死守塔尔堡,而他说施瓦本的大军将会攻下塔尔堡,屠尽所有守军。”
“诸位怎么看?”亚特放下手中的信纸,抬头对众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