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战斗的指挥官,安格斯并没有急着冲到马车上参加一线战斗,他领着三十几个重骑兵立马在后阵,随时观察着车阵弧形战线的每一处地方,一旦某处防线出现裂痕,他立刻会调遣士兵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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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敌人那种完全不惜一切代价的打法,骑兵队长吕西尼昂有些心急了,“军士长大人,敌军完全是在用人命填坑,几乎是用十条人命换我们一个士兵,这样的伤亡敌人承受不起,我们更承受不起,更何况敌人今天彻底着了魔。”
追击而来的科多尔南部郡兵已经全数赶赴战场,人数超过五百,其中还有一百五十余骑重骑,在兵力优势战力劣势的情况下,追兵选择了用人命换取胜利的死命打法。
而依托战车防御的威尔斯军团在攻防之中的战损比也达到了杀八至十损一的战损比。
威尔斯军团可不比郡兵,作为职业化的战兵,他们的制造成本太过高昂,和一群刚刚脱离农夫身份的郡兵拼消耗实在不合算。
更何况此时刚刚正午,距离中军军令规定的阻击时间还有整整半天。
“我当然知道战损比太大,不过大人令我们阻挡敌军一日,就算拼光最后一人也得执行军令。”安格斯也急得冒火,不过昨天半夜的军议之后也就拿出了这么一条背水一战的策略。
昨夜军议也曾有人提议依托丘陵地带埋设陷阱,或是同敌人周旋,但这个提议立刻被否定。且不说早就粘上来的追兵不会给他们时间设置陷阱埋伏,就算设置了埋伏敌军也不一定会中伏,因为通往马尔西堡的道路可不止一条,若是敌人发觉有陷阱之后立刻就能换其他路径直逼马尔西堡。
所以最后众人只得用最原始的办法拖住敌军。
“军士长,我请求率骑兵冲出车阵扰乱敌人进攻,给战车后的兄弟们些许喘息歇气救治伤兵的机会。”吕西尼昂主动请战,尽管昨日他刚刚腹伤。
安格斯看了看他因失血过多还没能恢复血色的面颊,转向了骑兵队副官贾法尔,“贾法尔,你亲率二十重骑从右翼冲出,沿着车阵冲杀。”
贾法尔早就等得牙痒,直接就带着两个骑兵中队冲向了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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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绵长的号角音。
随着贾法尔率领的重骑兵完成了对车阵前沿的冲击,攻击车阵的敌兵终于暂停攻击,收兵修整,士兵的战斗力终归是有限的。
而贾法尔也拎着两个被俘获的敌兵回到了车阵之中。
“军士长大人,抓到了两个活的,正好问问他们为何如此不要命。这可不像是郡兵的样子。”贾法尔令人将两个俘虏推到了安格斯的战马前。
安格斯朝吕西尼昂示意一眼,吕西尼昂拔出腰间骑剑跳下战马,快步走到一个肩膀中了一剑的俘虏跟前直接问道:“说,你们是不是郡兵?”
那个肩膀负伤的俘虏显然有几分骨气,把头一偏不予理睬。
吕西尼昂根本不问第二句,抬手扬剑,猛地朝俘虏砍去,噗嚓一声俘虏的脖子被斩断大半,脑袋直接吊在了胸前,异常骇人。
吕西尼昂因腹部受伤而未能砍下的头颅造成了意想不到的威慑效果,当吕西尼昂的剑锋转向第二个俘虏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屎尿齐下。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说,我说。”根本不需要吕西尼昂再多问一个字。
“我们就是南部郡兵,之所以如此拼命是因为今早中军传来军令,凡斩敌首一人赏钱两千芬尼,斩敌首两人以上直接晋升勋爵骑士。就连战死的兄弟家人都能领受~所以伙计们才如此拼命。”俘虏说罢就瘫在了地上,等待命运的抉择。
一众人静默片刻,怪不得今天的敌人比昨天更为不惜命,原来追兵指挥官抛出了如此让人舍命的条件。
“你们还有没有援军?”安格斯问了一句。
“没有了,科多尔南部两郡除了极少数守备军队以外,其余所有的军队都在这里。好像科多尔城发了来密令,让我们今天之内必须赶到马尔西堡前。大老爷,我就知道这么多,我真就知道这么多,求大老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俘虏磕头如捣蒜。
安格斯稍微思索了片刻,扭头看了看山丘后面通往马尔西堡的道路,又抬头看了看车阵外蓄势待发的追兵,低头对瘫在地上的俘虏柔声说道:“我不会杀你,我需要你回去给你们的指挥官带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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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求和?”
“对,求和。他们说知道挡不住大军的铁蹄,希望子爵大人您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