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山谷领造纸工坊生产的纸张也已经基本定型。根据亚特的安排,已经将用纸张誊写的圣经装订成册,送到各地教会主教和高阶教职人员手中。根据此前的反响,这些高阶教职人员对威尔斯纸赞不绝口,纷纷向威尔斯省发来了大量订单。希望通过这些纸张誊写大量圣经,向信徒们传递上帝的福音。
一旦这些贵如黄金的纸张借着教会的影响力传播开来,便会借助商行的力量销售到整个侯国以及周边各大公国。到时候,将会有源源不断的金币流回来。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威尔斯军团为威尔斯省提供了军事保护。而欧陆商行则成为了威尔斯军团和威尔斯省发展扩张的钱袋子。待威尔斯省的潜力得到开发后,又将成为威尔斯军团和欧陆商行强有力的后盾。
三者就像三架马车一般,成为亚特开疆拓土的得力助手......
............
整整一个白天,亚特都在二楼书房中忙碌。
待将这些繁杂的公事处理完毕后,夕阳正从西边山顶的树梢上缓缓落下~
亚特将鹅毛笔轻靠在桌子右上角的笔架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顺势将杯中的葡萄酒一口喝下,长吁了一口气。
此时,屋外传来领民们相互交谈的声音。
亚特缓缓朝窗边走去,双手撑在窗框上,托着下巴,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看着三五成群手持弓箭、肩扛野兔和山鸡狐狸的猎人们满载而归,有说有笑。这位新晋伯爵的思绪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冬日~
当年自己也如这些领民一样,拿着弓箭和短刀进山狩猎,只为了填饱肚子。但不同的是,当年自己是一个人,而他们现在是一群人。时过境迁,当年的茅草棚也变成了如今的木堡,周边的荒地也被一座座房屋所替代。
亚特没有失信,当年那个落魄的小贵族终于翻身了~
正当亚特想得出神,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不多时,亚特的贴身侍卫罗恩敲响了书房的木门。
“老爷~”
吱~
书房的门应声而开。
“罗恩,什么事?”
“老爷,边境哨站的人来报,一支伦巴第的商队想要进入边境。领头的那个家伙指明要见您,说是有要事和您商量,而且说您肯定感兴趣,边境哨站不敢决断,快马回报。”
“伦巴第的商队?”亚特心中默念。
“他们有多少人?”
“只有二十几个,三架马车。其中商队护卫十五人,其他都是车夫和杂役。”
罗恩详细说来。
亚特沉默不语,心中暗忖,“这个时候伦巴第的商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边境?为何这个商队领袖又点名要见我呢?”
半晌,亚特终于开口,将罗恩招呼到身边,低声说道:“你即刻前去边境哨站,让我们的人先将他们的货物扣押,所有人单独关押,然后你再~”
“是,老爷。我明白了~”
罗恩转身退出书房,快步下楼骑马朝北边而去。
站在窗边的亚特眉头微皱,看着罗恩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中。随即将貂皮大袄紧紧裹在身上,转身朝屋内走去。
…………
深夜,边境哨站北边,呈半圆形修建的一排整齐的营房中,一群自称是伦巴第商人的家伙被单独关押在边境哨站军营营房中。随行的三架马车的货物也被扣押,暂时存放在仓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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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微凉,晴空中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挂。营房周边的草丛中不时传来一阵虫鸣,枯黄的野草在微风的吹拂下一阵摇摆。
每隔一段时间,一支八人巡逻队便出现在营房周边。平日里,营房周边本无需人巡查。但今天夜里,边境哨站的当值军官临时安排了一支巡逻队,负责营房周边的安全,谨防那群可疑人员逃跑。按照上面的说法,这些人很有可能是伦巴地派来的奸细,必须严加防范。
营房靠北边最中间的那间房舍里,一个身穿羊毛大衣、头戴毡帽的中年男子神情淡然,裹着羊毛毯靠在床铺里面的墙上,眼睛微闭。
今日正午,此人带着商队以行商名义来到边境哨站,说是有要事需要面见威尔斯省伯爵。边境哨站军官以无权擅自做主为由,需要派人回山谷禀明伯爵大人。随即将一行人集中在一处屋子里,货物也被扣押。
片刻前,一个面带伤疤的军官在哨站军官的指引下前来查看这群自称是从伦巴地远道而来的商人。观察了一番后,边境哨站军官在那人的吩咐下将二十几人单独关押起来。
此时靠在墙上的那个家伙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带人靠近边境哨没多久便被关进了小屋中。此人左思右想,琢磨着到底是哪一环出了差错。
两日前,为了不引人注目,原本四十多人的商队在普罗旺斯的基茨比就分为两波。一波人前往威尔斯省,面见威尔斯省伯爵亚特。另一波人则改道,经科多尔边境进入勃艮第侯国,然后一路北上打探消息。
按理说,自己的安排没有任何漏洞,威尔斯省的探子也不可能安排到普罗旺斯境内。为何自己的人一到边境没多久就被羁押在此。商队领袖百思不得其解。如此看来,这个新晋的威尔斯省伯爵确实并非等闲之辈。不然,伦巴第公爵也不会大费周折派人前来打探此人的底细。
此后的几日,除了送饭的士兵,这个被羁押的商人再也没有见到过任何人。他心中实在不明白,这位伯爵大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