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车向前一步将了黄歇的军,黄歇从容的上士抵挡,又拱了拱自己的卒,道:“大王,臣还是那句话,战斗不到最后,结果还很难说。”
“可是令尹,你棋盘上只剩几个小卒子了,寡人可是还有以一车一炮!”
楚王自信的平炮,他认为这局棋自己稳操胜券。
黄歇接着不慌不忙的拱卒,楚王这才惊奇的发现,黄歇的卒子居然已经推到他的老帅跟前了!
“怎么可能?”楚王站起身,盯着棋盘,不可思议的说道。
“大王,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小卒过河就是车!”
黄歇拿起自己的一只小卒子,平静的对楚王说道。
楚王坐回到垫子上,笑道:“令尹,你赢了!寡人也赢了。”
说着,楚王拿起了一只小卒子:“别看这么一个小玩意不起眼,他要过了河,可就是车!”
“大王英明!”黄歇对楚王拜道。
……
“主君,刚才宫里来了人,送了一份请帖过来。”
鱼忙着替田秀筹备咸阳的影子组织,杨端和又还没回来,管家的工作就落在了展身上。
田秀从鱼手上接过那张红色的请帖,上面写着秦王明天在王宫中宴请群臣。
秦王要请客?
秦王这人可不比赵王,吝啬到了极点,他很少会请人饮宴,田秀都没被秦王请过几次。
这次秦王居然要宴请百官去宫中赴宴,秦王这是唱的哪出?
而秦王这次送信也有点漫不经心,平日里一般都是让启来传话,或者是直接颁发口谕,像今天丢了一份请帖就走,还真是不多见。
“使者不是启吧?”
田秀沉声问道。
展摇摇头:“不是,就是个普通的侍卫,那人走的很急,看样子应该是有很多请帖要送。”
展的这个猜测,田秀觉得可能性相当大,这也就意味着,这次秦王在宫中举行的宴席规模肯定不小,只怕这次咸阳只要是个官,都接到了请帖。
秦王他到底想干嘛?
田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算了,多想也是无益,等明日自然就知道了。了不起就是秦王想跟百官来个恶作剧,他总不会把大家集结起来,来个集体屠杀吧。
话说,秦王自从被扁鹊抢救回来以后,就没听说在发疯了。
莫非扁鹊那老家伙把秦王体内的丹毒都清理干净了?
田秀甚至琢磨着,要不要趁明天的机会把自己炼出来的毒丹给秦王,让秦王接着中毒。
正在这时,一个下人来到大厅,道:“主君,有客来!”
田秀下意识的摆手:“不见!”
每天咸阳想跟田秀攀关系的权贵,没一千都有八百,田秀可没那么多时间陪这些人扯淡。
“可是那个人说他叫尉潄,他说是您让他来的。”
尉潄?田秀愣了愣,随即想起这人不是尉缭的堂哥么?
“是他一个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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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秀问道。
“不是!”侍从摇了摇头:“他还带了一个孩子来!只是那孩子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太好了!”田秀激动的连鞋都没穿就冲到了院子里,到外面去接人。
“少君,你的鞋!”
展提着鞋从里面追了出来。
“哦对,我都忘了要把鞋穿上。”
田秀穿上鞋子,又继续往门外跑。
展搞不懂了,这个尉潄的弟弟尉缭很有名吗?自己的少君怎么会这么激动?
来到门外,田秀见到了尉潄兄弟,尉潄今天并没穿铠甲只穿这一件皮袄,头上戴着一顶兽皮毡帽,而他身旁还跟着一个流着大鼻涕的孩子,想必就是尉缭。
“来来来,将军久等,快快随我进去!”
一见面田秀就热情的招呼着尉潄兄弟进门。
尉潄并没急着进门,而是对一旁的尉潄说道:“弟,还不快给昭武君见礼?”
尉缭听话的拱手行礼,田秀赶忙扶起尉缭,不经意间摸到对方的手冷得像块铁,忙道:“外面天气冷,我们进去说!”
来到大堂里面,田秀是贵族,大堂上放着炭火,屋子在炭火的炙烤下很暖和。
众人围在火盆前烤起了火,尉缭伸手烤着火,感受到火焰的温暖,竟傻嘿嘿的笑了起来。
“弟,不得无礼!”
尉潄对尉缭喝道。
“无妨!”田秀也伸手烤火,并且坐到了尉缭身边,道:“你就是尉缭?”
尉缭看着田秀,木讷的点点头。
“你可读过什么书?”
田秀摸着对方的小脑袋问。
尉缭摇摇头。
“那你可懂得兵法?”
尉缭又是摇摇头。
尉潄生怕田秀会为自己这个愚蠢的弟弟生气,赶忙说道:“昭武君,我这个弟弟生来就愚笨,他五岁的时候才会说话,至今话都说不利索,又怎么会懂兵法?”
田秀并不相信史书上大名鼎鼎的尉缭会是个话都说不利索的笨蛋,又继续问道:“你真的一点兵法都不会?”
尉缭点点头。
田秀不死心的说道:“那你跟着我,我来教你如何?”
若是一个人真是天生的军事家, 就算真的从小就笨,但只要经过明师的指点都能学成。
田秀虽然算不上什么名师,但尉缭要真是块材料,他不介意找几个名师来教导他。
尉潄一听田秀居然要说自己这个弟弟做徒弟还要教他兵法,顿时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震惊之余,尉潄又很羡慕,也不知道他这个笨蛋弟弟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让昭武君这么看重。
怎么昭武君放着自己不教,偏要收个小傻子做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