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田秀居住的馆驿燃起大火。
门外值守的护卫们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会突然着火。
“走水了!走水了!”
“快来救火呀!”
护卫们七手八脚的提着水桶,不停朝着面前的熊熊大火扑去。
火场中,三个人冲了出来 。
正是田秀三人。
此时,田秀那张脸已经被大火熏的分不出颜色,身旁的杨端和与展浑身多处烧伤。
三个人的样子,只能用狼狈两个字来形容。
“武安君,太好了,你们三个没事吧?”
正在救火的护卫队长看到田秀从火场冲出来,那叫一个激动。
开玩笑,田秀要是葬身火海他们这些人也就活到头了。
“别管我了,先救火!”
“诺!”
护卫队长应了一声,继续指挥手下灭火。
三人来到安全地带,田秀用手驱散了一下面前的烟雾,咳嗽道:“妈的,戏演过头了,差点把咱们哥仨真撘进去。”
刚才田秀推翻了屋里的油灯,点起了大火,他本想制造点混乱,然后就逃出去,以此做成苦肉计。
没想到火势会不受控,要不是他们三个跑得快,恐怕这苦肉计会成真。
望着身后完全被大火吞噬的馆驿,杨端和的脸被火光照的通红,“主君,臣看,这出戏做的已经够深了。”
“我看还是不够啊!”田秀说着,拔出剑在自己胳膊上来了一下。
这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
“少君!”展心疼的从袖子上扯了块布,替他包扎伤口。
田秀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说道:“这下应该够真了。”
转眼间,田秀三人来到了王宫。
三人进宫的时候,天都还没亮,魏王正搂着美妾呼呼大睡。
听说田秀的馆驿失火,他本人差点被烧死,魏王立即惊出一身冷汗,再也没有睡意了。
魏王连衣服都没换,穿着一身睡袍就来到了大殿。
此时魏王看到的,是一个脸已经被熏得如同黑炭一只胳膊还打着绷带的人。
“你这家伙是谁?”
魏王居然认不出田秀了。
“臣是田秀啊!”
田秀说话的时候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你是田秀?”魏王有点不敢相信,那个风度翩翩的武安君,会变成这副模样。
“大王,今晚要不是臣跑得快,可就见不着您了!”
田秀叹了一口气,说着自己的惊险遭遇。
魏王眉头一皱,忍不住埋怨道:“哎呀!贤卿,真不是寡人说你,你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玩火?”
“大王,这火哪是臣放的?是有人想要来杀臣,那火是他们放的!”
“有人想要杀你?”
魏王震惊了。
“千真万确,大王,不信你看臣这条胳膊,就是被刺客所伤。”
田秀向魏王展示自己那条打着绷带的胳膊。
绷带外面,依稀还能看到血迹。
魏王见此,不由勃然大怒:“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刺杀武安君?让寡人知道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田秀说道:“刺客当时被臣杀了两个,余下的都趁乱跑了,不过其中有个人曾经道出过他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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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魏王看着田秀,问道:“何人如此大胆,寡人必杀之。”
“乃高陵君魏离。”
田秀犹豫了一下,说出了魏离的名字。
“魏离?”魏王皱着眉头不敢相信。
这魏离跟田秀,没听说有什么仇啊!魏离怎么会去杀他呢?
“武安君,高陵君应该没有理由会刺杀您,此事恐怕是别人有意栽赃,您放心,明日寡人会派专人去仔细调查,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魏王所说的话,并没有出乎田秀的预料,他果然不相信这事情是魏离干的。
要是不出意外,明天的调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肯定是查不到魏离头上去的。
不过没关系,我这里还藏了后手。
田秀和魏王谈了一个多时辰后,从宫中离开。
等他离开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快亮了。
馆驿被烧了,田秀只能换个新的地方住了。
魏王承诺,会把他安排在王宫附近一间更为安全的馆驿。
不过田秀并没答应,魏王的安排,他实在不放心。
经历了馆驿的刺杀,田秀已经不信任魏国的安保措施了。
居住在魏人设的馆驿,杀手刺客想摸进来太容易了。
田秀决定,即刻搬进他在大梁开的中央银行。
中央银行的工作人员都是从邯郸来的赵人,在自己的地盘,总归更放心些。
回到大梁城中的中央银行以后,田秀来到了一间掌柜为他准备好的房间。
房间中,黑四背着一个盒子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田秀进来,黑四立马行礼。
田秀伸手拦住了他:“免了,坐。”
两人对坐在房间中。
黑四将背上的盒子取下来交给田秀,道:“您要黑四带出来的东西,完璧归赵。”
田秀接过盒子抱在怀中,看着黑四问:“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
黑四道:“小的想追随武安君。”
“也好!”田秀点了点头,道:“以后你跟着我不会吃亏,有我一口吃的准有你一口喝的。”
“多谢武安君。”
黑四感激的俯身行礼。
“好了,你去吧!展他们会为你安排住处的。”
“遵命!”
黑四下去以后,田秀小心地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三小姐,让你受惊了,秀实在是抱歉!”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展隔着门说道:“少君,神了,果然不出您所料,她来了。”
“知道了!”
田秀立即将三小姐的骨灰盒藏到柜子里,然后飞快的跳上床,将身子靠在枕头上,呻吟开来。
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条缝,魏无衣踏进房间。
人还没进来,她的哭声就先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