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新军的选拔标准是不会降低的,只有真正有能力的人才能够进入新军。
我这里可不收垃圾!”
赵媛看着田秀,眼中充满了信任,“嗯,我相信你。不过,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和孩子在家等着你平安归来。”
田秀抱住赵媛,温柔地说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卫国之战,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会让新军丢脸的。”
从家里出来,田秀登上马车,他又查看起了卫国方面发来的最新战报。
卫国到底是个小国,经过了一个多月的鏖战,卫国已经损失惨重,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廉颇给赵王的战报里说,魏军一度控制了小段城墙,最后又被卫军赶了下去。
看完廉颇发来的最新战报,田秀知道,新军是时候出发了,再不出发卫国真要凉了。
他思索着新军出征的事情时,马车突然停下,田云毅沉声说道:“主君,有人拦车。”
田秀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就见马车下面站着一个穿着便装的女子,她的站姿很端正,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
“大司马,我家主人想要约您一见。”
“你家主人是谁?”田秀不动声色的问道。
“大司马去了,自然知道。”那女子的嘴很严,一点风都不肯透。
“那请恕在下不能赴约,秀可从来不跟鼠辈见面。”
说罢,田秀示意田云毅驾车。
对方刚要挥动马鞭,那个女子说话了:“且慢!”
犹豫了一下之后,那女子从袖口中掏出一块玉佩,田秀本以为对方是想贿赂自己,但他接过玉佩瞧了一眼,脸色瞬间一变。
这居然是太子的玉佩,那么约他的人是?
田秀慌忙将玉佩交还,看着那个女子问:“你家主人约我在哪见面?”
那个女子凑近田秀,小声说道:“请大司马出城前往太子陵寝拜祭,到时自然知晓。”
“好,我这就前往!”
田秀放下窗帘,往城外的太子陵寝而去。到了城外之后,一个穿着宫装的女子已经等候多时,她带着田秀一顿弯弯绕,最后到了一间废弃的宅院。
这个地方距离太子的陵寝不远,太子死后,赵王将周边地区的百姓都迁走了,只留下少部分人守灵,所以在这宅院四周,都没什么百姓。
心怀忐忑的站在院门前,那宫装妇人不便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对田秀说道:“我家主人在里面等候,请大司马一人前往。”
说完她拦住田云毅的去路,不让他跟上去。
田秀微微点头,大步进了院门。
来到最里面一间内室,他看到里面好像点着蜡烛,透出微微的火光。
站在门前,田秀本想叫一声,但最后只是长叹一声,推门进去。
里屋的坐席上,面容绝美而憔悴不少的韩乐,双目锐利的盯着进门的田秀。
当对方转身关门之后,穿着墨色深衣的韩乐才起身质问:“田秀,我儿赵斌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此刻的韩乐,完全不见独子丧命后的悲痛,亦是没有往日身上带着的那种雍容与柔媚。她的目光中只有一种仇恨,然后她从坐席上起来,朝着田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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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田秀高大,可当她真的走到田秀面前,让已经见惯了大场面的田大司马,居然有些紧张。
田秀第一次在韩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从前只有在秦王和赵王身上,他才有所体会。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儿是不是你杀的?”
韩乐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丝波澜,可就是这种平静,让田秀有些不知所措。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女人,什么都可能干出来!
“殿下,相信我,太子不是我杀的。杀了太子对我有什么好处?”
直视着韩乐那双杏眼,田秀同样语气平静的说道。
这种时候他不能有一丝情绪,不然面前这个女人可能会随时失控。
“我儿真的不是你害的?”
韩乐的语气已经有所动摇。
田秀点点头,上前一步大胆的将手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殿下,太子是秦夫人所害,这点确凿无疑。”
韩乐推开她,怒声质问:“既然你明知如此,为何不去把她抓起来?”
田秀摇摇头:“殿下,那个人要庇护她,我有什么办法呢?”
刚才韩乐还一副气势逼人的样子,听完田秀的话后,她突然身子一软瘫倒在坐席上,双手捂着脸颊,嘤嘤抽泣。
“我其实也知道我儿不是你杀的,可是我不能确定,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和他一样,从头到尾都想利用我。
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王兄也帮不上我,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被废了,与其被他废掉,还不如我主动去找他摊牌呢!”
韩乐后面几句话已经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了。
如果她真的去找赵王摊牌,无论结果如何,此事一旦公开,韩国那边肯定都会暴走!
赵国正处于关键时候,韩国的态度至关重要,于公于私,田秀都不希望韩乐在这时候倒下。
田秀跪下来,紧紧的将韩乐抱在怀中,对方的身体稍稍紧绷了一下,然后又马上松弛下来。
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两人都没觉得不妥。
“殿下,你听我说,你不能去向他摊牌,不然万一你被废了,到时候得意的只有那个贱人,受伤的只有你。”
听到田秀的话,韩乐轻轻推开田秀,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累了,想歇歇了,求你放过我吧!”
她的脸上表情平淡,似乎写着四个字“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