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的嗓音听起来诚惶诚恐,
“你怎么…会来这里?”
闵鸣闭着嘴,半点声都不敢发。
无名老嬷神色一变,喝道:
“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藏贼人!”
陈易神经紧绷,但立即意识到无名老嬷是在诈她,以急忙的口吻回道:
“嬷嬷,这、这可是我新纳的妾…”
无名老嬷冷冷道:
“让她过来,是不是贼子我一摸便知。”
陈易闻言,松开闵鸣,后者颤巍巍起身,揭开帘子,发抖着走到无名老嬷的面前。
无名老嬷伸手往闵鸣的手腕上一抓。
经脉里没有真气流转…
无名老嬷的怀疑打消一半,而后又谨慎地按了按闵鸣的肩头、胳膊、腹部、大腿。
除大腿外都没有肌肉,更没有薄茧,不是练家子,更非习武之人。
至于腿上肌肉,以色侍人的女子,多习练也正常。
看来,真不是勿用楼的贼人。
无名老嬷平缓过来,眯眼看了闵鸣一会后,让她回去。
虽然她抖得厉害,可她身上只剩肚兜,女子脸皮薄,会这样发抖是常人的反应,无名老嬷没有多加怀疑。
陈易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由腹诽。
这无名老嬷实在警惕,怪不得能护卫皇宫,震慑宵小之辈,若不是因为闵鸣的真气被自己汲走,不是因为闵鸣身为清倌,除了腿上功夫外皆不习练,绝对瞒不过去。
也幸好床上的是闵鸣,如果是她妹妹闵宁……恐怕就要人头落地。
见陈易重新把闵鸣搂入怀里,无名老嬷冷哼一声道:
“陈千户,东华门外出此变故,你不为娘娘效力,却在此行欢。若是宫里有人出了闪失,别怪我拿你们西厂试问。”
陈易连连点头,无名老嬷大步离开,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头。
等了好一会后,闵鸣脱力地坐到地上,劫后余生地喘息起来。
“嗬…嗬…”
这一惊一吓,她都快丢了半条命。
陈易也松了口气,把身上的被褥放回到床上,顺便往里头扫了一眼。
殷听雪睡得很熟,锁在最里面,竟然这都没醒。
闵鸣忽然感知到阵阵滚烫,微微刺痛,她猛然想起那三阳散气膏,颤声道:
“毒…毒…毒……”
陈易瞬间会意,却佯装愕然道:
“毒?什么毒?”
闵鸣脸上登地发烫,可她已经被吓得没力气,只能道:
“三阳散气…膏。”
陈易面露骇然道:
“那不是…可至经脉断裂的毒吗?”
闵鸣虚脱地呻吟道:
“嗯…”
陈易抱起她,阴沉道:
“哪里下了毒?下在哪了?”
“在…那里…”
“那里是哪里?你快说,我好解毒。”
闵鸣煞白着俏脸,发丝凌乱,她不敢说话,薄唇紧咬,只能屈辱地分开双腿,往上拱了一拱。
她脸上满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