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之后,她不再停留,也不再看陈易和安后,只是苍老的面色挤成一块抹布,随后身影一闪而逝。
安后凝望着无名老嬷离去背影,面色复杂,最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接着,她转过脸,将目光移回到陈易身上,她垂着眉眼,其中阴郁难言。
地宫一别,多日未见,如今再度见他,却不知要有何言,唯有面上几许暮色,她既不想他离得太远,也不想他靠近。
然而事与愿违,陈易缓缓而来,面上噙着笑意。
安后看着他身上的伤,心头一提,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说什么,又旋即止住,她阖上了嘴,眸光变为阴冷,可指尖好像还是不听她的使唤地伸了出来。
而她看见,陈易已来到她面前,他离得远时,她还想碰一碰,他真的走近时,安后的指尖火烫般微缩,正要退开。
忽然间,他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拥到了怀里。
安后娇躯一震,惊愣在了原地。
她想要推开,可嗅到他身上的血味,心里便好像泉涌,不停地滴着血,她凤眸颤颤,嘴唇紧闭。
“谢了。”他轻声道。
话音落耳,安后如梦初醒,双手抵在两团柔软之前,正欲推开他。
然而,她猛地又是娇躯一震。
安后瞪大了凤眸,
他怎么敢的?
锦绣华裳拢住的臀部,盖上了一只大手。
“祝莪,谢了。”陈易柔声唤着。
安后怔了一下,
祝、祝莪?
陈易却已把她全然搂在了怀里,毫无顾忌地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托着那儿。
凑近她的耳畔,陈易嗅着她身上的气味,道:
“若不是蓼蒿你,我非要被打死不可。”
安后已是懵然,脑子理不清思绪,呆滞在了原地。
感受到男人的手,她浑身僵硬,耳根染上娇艳的红,嘴唇紧闭,没有作声。
而劫后余生的陈易肆意地搂着她,似要将她揉到怀里。
身上泛着灼烧般的剧痛,可陈易心里已是柔情,他知道无名老嬷会来,也确认后者不会杀死自己,但也只能确认这些。
而后面,被近乎一边倒的毒打压制,那种痛感实实在在。
本以为要撑到周依棠过来,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祝莪会在此时出现。
这无疑是兵行险着。
她一介安南王妃,若是被无名老嬷识破,断然逃不出“死”这个字。
可她还是这样出现了。
陈易心头漫起了暖流,抚摸着她的发梢,柔声道:
“你是怎么想到的?”
她没有回答,而是在怀中轻颤。
陈易尽量温柔地搂她。
对于这安南王妃,说到底,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利用居多,哪怕看得见她的归心,但也仍旧离不开“利用”二字,连柔情之时,都颇有算计。
只是这一回,陈易多了一抹愧疚。
就多喜欢一些这魔教圣女……反正,她都归心给了自己。
他低下脸,见着她也劫后余生般嘴唇嗡嗡,脸庞红透,不知该说什么,心里便更是软和。
陈易轻声问:“你知不知道,我比起亲殷听雪的嘴,我更喜欢另一个地方?”
“…什么?”
嗓音也在那诡异的易容术下,与安后近乎一模一样,陈易听在耳内,温和一笑。
他朝着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安后指尖都泛起了红,凤眸瞪大,不解而迷茫地看着陈易,怔怔地碰了喷他吻过地方,后知后觉地冒起愠怒。
他怎么敢的?!
她是太后,是他君母!
这凤颜大怒,自有威严,在皇宫之内只需一个睥睨,便足以吓得宫女太监匍匐在地磕头认罪。
连陈易也怔了一怔,随后喃喃道:“真像啊。”
“滚…给本宫滚。”
安后面色全然阴沉下来,冷冷开口。
陈易反倒噙笑地看着她,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淘气。”
安后瞳孔都猛缩了起来。
软玉温香在怀,陈易笑道:“非得亲你嘴才安心?”
凤躯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安后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而陈易已经温柔地捧起了她的脸,凑着那红润的朱唇而去。
狐媚偏能惑主,他情弦微动,下尸也有几分意乱情迷,嘴唇轻轻抵了上去。
远处树林间,又冒出一张“安后”的脸。
“官人。”伴随急匆匆的声音,一袭凤袍冲了出来,面色紧张,而后又困惑地站在原地,“你没事了?”
?
陈易愣了一愣,他的手有点发抖了。
怎么又是一个祝莪?
祝莪面色急切,一步步走着过来,接着便看到了那脸庞涨得通红,凤眸却阴郁十足的安后。
乔装易容她的模样,祝莪认出那是谁,也惊愕地定在了原地,“官人,那个是…”
陈易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道:“祝莪你不是易容……”
话还没问完,陈易便止住了。
如果祝莪在这里的话。
那么他怀里的…
“是真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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