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喝酒。”
闵宁已经醉了,想法思绪都凌乱,陈易便依着她,接过了她手里的酒,将之缓缓倒入嘴中。
又是酒液入肚,不久前刚刚喝过酒的陈易,这回又喝,便又是有几分醉意。
“姓陈的,说起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相国案的真相了?”
见他被灌了酒有些摇摇晃晃后,闵宁喝了口酒,醉醺醺问道。
她知道,酒后最容易问出真话。
“嗯…”陈易道。
“那你为什么…”
闵宁还没说完,醉意上涌的陈易便反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闵宁眨了眨眼睛,道:“哦?那先假话。”
“我只想让你再跟亲人见一面。”
“这是…假话,看来你确实没安好心。”
话出口时,略有失望,这失望闵宁自己都没有察觉。
她只是有些后悔这么对他掏心掏肺,片刻后她抬起眼,又问道:
“那真话是什么?”
那人转过身,屈指弹了弹她的发冠,笑了起来:
“你看我假话都说得如此情真意切,那真话岂不是呕心沥血?”
残阳垂下,这冬日黄昏,最是死寂,也最是清净,
然而闵女侠还是恍惚失神。
她醉意上涌,她拉住陈易的衣襟,把他扯低了些,英气脸庞压了过去,自上而下地把嘴唇贴了过去。
她明明没有理由这样做,可还是强吻了他。
闵少侠情弦微动,
“喂,你会跟我生死与共吗?”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日光自她身后来,醉醺醺的闵宁意气风发,问他会不会共患难、同生死。
“会。”
说着,陈易捻着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这一吻很长,彼此的衣衫逐渐凌乱,高楼之上越发意乱情迷。
良久后才缓缓分开,闵宁的薄唇微微红肿了些,还有些疼。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
“你想不想要我?”
陈易咽了口唾沫,明明自己不是第一回,但就是莫名紧张。
他微微颔首道:“很想要。”
“那就不给咯。”闵宁推开他,醉意汹汹大笑。
陈易愣了下,狠声道:“你吊我胃口呢?”
“哼哼,你不是也如此?”闵宁驳斥着说。
陈易转过脸,不去理会她。
闵宁见状,把脸探过来问道:“你不想要我?”
陈易哪里能被她继续吊,便说道:“不想要,你说说,我有这么多红颜知己,殷听雪、周依棠、殷惟郢、安南王妃……哪个不比你一个小小的女侠要好?”
“但是…”闵宁噙住了话语,嗓音轻轻道:”我想要你。”
话音落下,陈易扑地搂住闵宁,不让她有反悔的机会。
酒醉下的闵宁不仅不反抗,先是捂嘴轻笑,但止不住地放开了手,最后是哈哈大笑起来,
半晌后,她拍着陈易的肩膀道:
“放开我,我们回去就来。”
陈易放开了她,接着朝远方眺望,寒风袭来,这戍楼之上,可以望见京城风景越发瑰丽,人世间无与伦比。
他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闵宁竟然要离开这样一个繁华之地。
“你真要走了?”他问道。
“要走了,不必挂心,”闵宁顿了顿,灿然一笑,“有个很大的天地在等着我。”
随着这句话,陈易朝着远方看去,从这往哪里看,一切都很贫瘠,然而天边的地平线广阔,总是广阔。
一望无际,日落染红了整个天地。
“陈尊明,如今京中传着你的名声,”
闵宁起身,迎风伸了懒腰,轻声道:
“但江湖之上,我会比你更早成名。
你以后若是听到一位背剑又携刀的大侠,就一定是我。”
………………………
不知多少年后,某日江湖某处客栈内,陈易听到,有人将他误认成了闵宁。
那时他定了好一会,最后笑了一笑,什么也没说,要了一坛酒,独自一人爬上了城内最高的楼。
他还记得她离京的那一日,
壬申年腊月廿三,剑锋者金,大利西方。
而不知不觉之中,时过境迁,
她已出西蜀,一气御三十六剑,浩浩荡荡朝东方而去,登山问剑真天人,赴海斩蛟龙,
是为春秋剑主。
感谢轻歌一曲叹红尘的盟主、感谢道常无名—朴的盟主,感谢了(泪)
已经冲上两千均了!!!过几天就发单章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