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的回答，确实不像人。

正常人谁会这样和过去的自己割席？

不得不说，和灭屠聊天，信息量确实足够大。江白甚至能在这里听到寒蝉死亡的背景故事！

但是，灭屠的逼问，也确实让江白火大。

自己分明已经搪塞过去了，还在那里逼逼个没完！

至于自己的情绪、想法...这些都是自己的事，关你屁事啊！

我们很熟吗！

换做其他时候，江白这时候已经上三字经了。

灭屠坐在座椅上，似笑非笑，打量着江白，

“你现在，总算有点支柱的样子了。”

他很满意。

他替净土挑选了一位不可夺其志、不可夺其心的支柱。

灭屠摆了摆手，

“行了，既然和过去割席了，过去的事你就少掺和，别忘了时间权柄在谁手里，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久，对你不是什么好事。”

“把你那吃人的表情收起来，吓唬谁呢？”

灭屠平静说道，

“当初界门来人，借宿命化身降临，联手两个王座要杀你，如果不是我和任桀拼死出手，你怎么可能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眨眼间，灭屠又拿出了一个新版本的故事。

江白皱眉，“那你刚刚说的？”

两个版本，江白到底应该相信哪一个？

“骗你的，行不？”

灭屠正色道，

“江白，不管发生什么，净土支柱是不会自相残杀的。”

“不然的话，我们为什么要当支柱？”

净土支柱的第一条规则，也是唯一一条规则，禁止自相残杀。

支柱寒蝉之死，确实有隐情，但至少灭屠和人王不会担任不光彩的角色。

“任桀我相信...你这个浓眉大眼的。”

江白微微摇头，很难相信这家伙。

“随便你。”

灭屠并不在意，“骗人这种事，你比我擅长，是真是假，你自己去分辨。”

至于为什么要骗江白？

灭屠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白，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可能这世上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完整的故事。”

“但是，我很肯定，有一天，你会面临一个极其痛苦的选择，不管怎么选的，都会伤害到你自己，就像我刚刚问你的那样...”

灭屠的极限施压，只是为了测试江白？

江白也很清楚，十皇口中的‘隐情’和灵尊口中的‘隐情’，绝对不是一码事。

十皇大概是知道寒蝉陨落的只言片语。

但灵尊掌握的信息，就很难猜了。

灭屠给江白整这么一出，只是为了给江白打预防针？

江白总感觉，这件事里透露着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你掌握了欺诈权柄，也许你就知道，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了。”

“你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你留在现在了。”

“没事少往我这里跑。”

灭屠再次摆了摆手，这一次，是送客。

过去再一次和现实切开了联系，江白回到了现实之中。

伴随着灭屠的封锁，江白想要进入过去，就没有过去那么容易了。

灭屠封锁了过去。

此刻，江白感受到一股危机从自己身上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