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战死了五个,基本上都是被从马上拖下来的。”
一旁的士兵呼唤让男爵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那战场上面有几匹孤立的马匹,还有一些倒在地上只剩下喘息。
“快救治伤员!清理战场。”男爵也顾不得在这里感慨,赶紧接管局面。
这个队伍的指挥官是阿尔文,为什么那些士兵第一时间向男爵汇报呢?
虽然也有声望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没有士兵想要在这个时候招惹那怒火还没消退的阿尔文。
要是跟他汇报伤亡情况,恐怕得挨一顿打。
男爵扭头看向那铠甲之上沾满血迹,周身散发令人不安气息的阿尔文心中不由得有些无奈。
但还是选择靠了上去,因为这个苦差事也就只能他来了。
“阿尔文大人,我们……”
果然,在听到队伍的损失之后那阿尔文回过神来,暴怒几乎要冲破那盔甲的束缚。
“该死!我们和那些蛮子战斗都没有这个损失。”
还真别说,当初朝着蛮子冲锋只被战狼砍了三个,现如今杀几个农民居然死了五个?
要知道哈姆雷特有多少个小镇?如果都学他们,这样下去他这点人还没走到哈姆雷特就没了。
阿尔文本来情绪就不爽,这一下也就难怪炸毛了。
“情况不一样,那些蛮子的武器很少有能穿透盔甲,而且人数上我们也是占据优势,他们还不喜欢结阵。
但是这次谁都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根本不怕死,而且人数上他们优势,宁愿用肉身去挡也要拦下,这种损失已经是我们实力强悍了。”
阿尔文不是不知兵的人,刚才的一番杀戮已经将怒火发泄,当那余怒消退之后也就冷静了下来。
“那哈姆雷特领主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死心塌地?”阿尔文的话语之中也透露出一种无力感,本能寻求老师的帮助“老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阿尔文的无奈又何尝不是男爵的无奈呢。
他妈的自从进来哈姆雷特地区就感觉到各种不对劲。
现实的情况和想象之中的情况完全就是两码事,甚至他都有点怀疑收集消息的家伙是不是收钱了搞这些假消息。
不是说好哈姆雷特领主已经失去了对领地的控制吗?
为什么他妈的个个都敢拿着农具朝着贵族武装攻击?
如此忠诚就连巴斯蒂亚的普通人都做不到。
你跟我说这是失去了控制?
但都到了今天这个份上都已经没有了退路,就算前面是死路也要上去闯一闯。
男爵到底还是在厮杀之中成长起来的,这点打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很快就稳定了心绪,开始筹划后面的行动。
“哈姆雷特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之中还要复杂,不单是邪教的问题了,还有就是当地领主对这里的掌控或许比我们想象之中更强,如果是其他的城镇村落依旧抱有这种决心,对我们的控制非常危险。”
“这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必须要出重拳!”阿尔文神情狠辣,握紧拳头在身前。
这个态度展现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强硬派,不允许任何的妥协。
但是男爵不是年轻人了,带领军队可不是一味的勐打勐冲还需要谋略,所有他更习惯从利益方面考虑。
“不~我们经不起消耗了,现在的主要矛盾还是那领主,我们这点人是否能攻破哈姆雷特?要知道那可是有接近一千的人口,如果个个都这样我们……”
男爵非常果断的释出一个狠招——摇人。
“我觉得还是将目前的情况上报伯爵,再加派一队人马过来,到时候轻易拿下哈姆雷特镇。”
“不行!”阿尔文立马否决,这不就是跟父亲说他办事不力,打他的脸吗?
年轻人正是叛逆的时候,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证明自己,他不允许这样,这是底线。
男爵也有些无奈,他们一般出身想要借用力量也没有,而阿尔文天生就能借,却不想借。
也顾不得吐槽,他还是要为自己想一想,某种情况下的确是这样的,如果真的向巴斯蒂亚求助,那么恐怕自己的能力也会受到质疑。
“现在就一个选择了,那就是想办法盯紧蛮子看他们的情况,如果他们真的进攻哈姆雷特我们就有机会,如果不是,那就想办法逼他进攻,比如冒充哈姆雷特的士兵攻击蛮子,又或者……”
小主,
男爵真的是无比希望蛮子现在进攻哈姆雷特,那样他们才有可能捡便宜。
阿尔文听着男爵的话,大概也明白现在是放弃了之前散布消息的决定,因为真的会有人去救援哈姆雷特。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赶去哈姆雷特附近,等鹰群的消息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那支斗志昂扬的骑兵简单收拾战场便退去,明明他们战胜了敌人,但却宛如失败一般低落。
那些敌人给到他们的压力太大了,他们根本没想到那些拿着草叉的农民居然能爆发这种力量,实在是被震撼了。
阿尔文状态其实也差不多,这场战斗表面上胜利,但是原本制定的计划破灭,对他来说意味着战略失败,甚至队伍的氛围就是被他这个指挥官所影响。
失败考验着心脏、思想,与身体的承受力。
现在就看他能不能吸取教训,从失败之中成长起来了。
队伍脱离战场,在地图的指引下踏上了老路。
骑兵这种机动性强的部队,想要发挥出优势要么就是大平原,要么就是平坦的大路。
这老路虽然年久失修,但无论怎么都是当年哈姆雷特的遗产。
对于他们来说终于是不用在荒野小道之中艰难穿行。
在政策宣传上面,借着行走在外的商队传播哈姆雷特接收难民的消息,所以这条老路之上能看到不少难民正行走在上面。
他们或是因为战争家庭破碎,或是为了逃离那战场,反正出于各种原因,想要在这苦难的世界找到那一线生机。
一些难民听到动静回头便看着那呼啸而来的队伍,他们即便是有什么不满也不敢声张,反而赶紧躲到一旁生怕招惹到什么麻烦。
只不过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反应过来,在那老路上艰难行走的一支队伍就没有察觉。
病痛夺走了他们大部分感官能力,他们既听不到,也看不到那后方的情况。
等到那些骑兵逼近才反应过来,但他们的腿脚和板车并不允许他们短时间内离开老路。
而那拉车的人也没有要改道的意思,依旧像老牛一般埋头拉动那破旧的板车,似乎根本不为外部所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