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屑于辩解,但是现在他就算想要辩解都没人听他的。
因为那些民众的情绪已经被点燃,这里有上百个失去了亲人的家庭。
这就是为什么阴谋论受众很广的原因,不会告诉你其中纷杂错乱的真实情况,而是直接给到你一个目标倾泻情绪。
“吊死他!”
“烧死他!”
“邪教徒!”
托钵修士审判过很多异端、亵渎者和邪教徒,甚至还有贵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有变成了邪教徒的一天。
他妈的我怎么成邪教徒了?这谁顶得住呀!
兰斯倒是很悠闲的从旁边抽出一把长剑重新走上台前。
“安静!”兰斯压下躁动的民众,抬手剑指一旁被绑起来的托钵修士质问道: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为什么要破坏哈姆雷特的安宁?是你这样做?还是教会要你这样做?”
“杀了我吧,我早已经准备好了。”托钵修士看向兰斯,从未有过的挫败让他更加显衰老,但是那虔诚的信仰在这一刻依旧没有动摇。
说罢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终结的到来。
“不说也无所谓,答案大家都很清楚。”兰斯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举起长剑,然后猛的斩落。
只不过托钵修士并没有感到受伤的痛感,反而那将他绑起来的绳子松开,整个人不受控制跌落。
睁眼看向兰斯,托钵修士的神情也有些阴沉,这还要羞辱自己吗?
这一幕不单是他感到奇怪,那些台下的众人也生出强烈的好奇,为什么领主没有砍下他的头颅。
兰斯扭头看向那些普通人开口解释了起来。
“他们喜欢玩弄阴谋活活烧死无辜者,但我们哈姆雷特是恩怨分明的,就算他们带有邪恶的目的来到这里,给哈姆雷特的民众带来灾难,但哪怕是我也不能否认的确救了不少人。”
兰斯说着回过身来,猛的将长剑反手插入台上,抬手指向托钵修士呵斥道:
“今天他们这条命就当是还给你了,从此你和哈姆雷特再无瓜葛!”
这一幕让托钵修士略微失神,他也没想到这个领主居然真就不杀自己。
而这些话也都引起了台下那些人的共鸣,不得不说当时的情况教会的神术的确救起了很多人,否则也不会积累如此声望。
真要杀死了修士,对于这些人来说想要念头通达很困难,下次要是遇上教会的人恐怕心中会难免生出愧疚。
而兰斯这一手“仁慈”之剑没有斩在修士身上,但却彻底斩断了那些人的愧疚。
更何况对兰斯来说杀人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是最低级的处理方式。
一剑砍了托钵修士又怎么样?反而教会下不来台还得来烦他。
但是不杀修士,那这件事教会就处在道德低洼的劣势之中。
杀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诛心,借用这件事彻底切除教会对哈姆雷特的影响。
只要哈姆雷特还存在一天,阴谋论就会继续发酵,兰斯要的是彻底将教会钉死在耻辱柱上。
甚至可以说托钵修士他不死,反而让教会成为一个笑话。
能理解兰斯想法的人肯定有,能看得懂其中险恶的人肯定也有。
但大概没几个人,因为被情绪驱使的生物很难思考其中的利益。
“滚出哈姆雷特!”
民众很轻易就接受了领主的解释,很快就没有人在意他们两个,因为领主并没有结束公审的意思。
“好了,现在该处理一下我们内部的事情。”
兰斯将目光放在那些蹲着的暴民上面,那面容逐渐变得阴沉,完全不顾形象大声咆哮了起来。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
“哈姆雷特有什么对不起你们?”
小主,
“我们挡住了邪教徒,挡住了怪物,没想到你们竟然在背后捅我们一刀,难道我和军队在前线厮杀,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叛徒吗?”
本来稍稍缓和的气氛随着兰斯的这些话再度翻滚了起来。
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会本能的讨厌叛徒。
民众请求领主严惩叛徒。
下面跪倒在地上的暴徒哀嚎一片,请求领主的原谅,但迎接他们的只是兰斯冷酷的目光。
难道他们还会以为领主的仁慈能降临到他们身上吗?
兰斯没有直接宣判而是说起了一件事。
“你们知道我回来第一时间看见什么吗?我看到了盛大的火光,我还以为是欢迎我们的仪式,我们的付出是值得的。
谁知道走过去一看有房子已经被点燃,大火将房子吞噬,浓烟滚滚之下能听到的也只剩下轻微的哀嚎。
而这些家伙呢?他妈的不救人就算了,居然还叫嚣着要烧光哈姆雷特,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为什么要对无辜者动手?”
被兰斯这么一鼓动,那些民众的愤怒也就像是被添了一把柴火,只不过现在被架在火上烤的是那些暴徒。
兰斯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非常痛恨叛徒,对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必须出重拳!
“你们谁做过什么事情自己清楚,站出来吧。”
见根本无人应答,兰斯并不意外,冷冷的嘲讽着这些家伙。
“怎么~敢做不敢认?还是教会的一个两个全都是懦夫?”
托钵修士听到这话很想要反驳,但是他还是更加务实的想要唤醒燃烛牧师。
另一边的兰斯也不废话,抬手示意,那刚才差点被火烧死的女人走上台前。
“说说当时的情况,你还记得是谁动手的吗?”
“是他!就是他烧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要讲解当时情况的意思,上来就疯狂的叫喊着指出一人。
看着那跪倒,甚至匍匐在地就像是将头埋进沙子鸵鸟的家伙,难道他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