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开始还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但是后面不断绑架他的话语让他彻底死心了。
索求,只会索求。
得帮他们,得无条件帮他们。
在他们看来仿佛自己就应该这样做。
但是他这个“大哥”不过是村里几个从小长大玩伴的称呼,也就听声响,可没有收过他们一个铜板,更别提什么好处了,反倒是自己得替他们擦屁股。
本来大家好聚好散也就算了,他将属于自己的戒指分了已经仁至义尽,而这些话再次激怒了他。
这把枪对他来说有种特殊的含义,更别提这是他受到的那些屈辱。
“去你妈的!这枪是老子自己从土匪手里抢回来的,你们想要就自己去抢,别他妈跟老子说这些废话,我不欠你们任何人,是你们欠我的。”
虽然少年之前一直想要保留最后的体面,哪怕分开,再回村遇上的时候还能打声招呼。
但他们既然不想体面,那就翻脸,就此决裂!
对此少年也没有废话的意思,直接转身离开。
那突然爆发的少年吓到了那些家伙,等到走远之后那些人才开始吐槽了起来。
“切!装什么装。”
“妈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活该被那些人打……”
进入遗迹沾染的邪恶气息放大了他们的邪念?还是贪婪遮蔽了他们的心灵?亦或者他们本来如此……
没有谁知道,反正其他几个稍微有点良心的也都顺势离开,和这些人切割。
并非所有人都渴望刺激的冒险,大部分的人更愿意安稳的生活。
至于留下来的那些家伙还在做着暴富狠狠打脸的幻想,然后就在一个家伙的提议下准备好好去玩一下。
他们之前就看到城里的各种娱乐场所,但是苦于没钱,只能干看着,现在兜里有点钱,就迫不及待上去了。
如果少年还在,那么他肯定会选择将钱用来买枪,而不是直接去消遣,两把枪对那些劫掠者有一定威胁了,然后几轮下来全都换上枪,到时候就没谁敢招惹,这样才能深入进去捡更多的好东西。
但是这些家伙离开少年就像是身体离开大脑,完全没有一点远见,看到别人消遣他也想去,完全没有意识到差距。
可能在他们看来今天这样都被救了,明天也会这样。
至于将钱投资在自己身上完全没有必要,还是玩乐要紧。
捡了一天垃圾,我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此时的遗迹之中,太阳落下地平线,只剩下微弱的余晖,而在这个时候,那被迪斯马折磨得晕死过去的劫掠者头目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可能是身体已经适应了,又或者是神经都已经麻木,他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有一种毛绒绒的感觉。
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爬?
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唤醒了他,是那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在啃食他的老鼠。
突然的惊慌让他下意识反抗,突然的动作驱散了那些老鼠,但下一秒那剧痛便涌了上来,就像是等待许久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啊~”
他想要尖叫,想要哀嚎,但是张嘴却是满口血腥冲上大脑,嘴巴的剧痛这才让他想起自己的舌头被咬断了。
也就兰斯不在,否则一定会挺有兴趣的,因为这个叼毛还活着说明“咬舌自尽”这个说法不太靠谱。
那头目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在疼痛的冲击之下他大概想起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妈的哪有刚开张就被逮住了。
我他妈都不在城里了居然还追上来,不给一点活路。
愤怒,怨恨一并涌上心头,就是没有半点后悔。
不过现在谁在乎呢……鼠鼠在乎。
只能说老鼠的分布要比人类还要夸张,这里都能有,而且还不少。
那些唤醒头目的老鼠在被惊动之后并没有逃窜,它们可能往上数百代都没见过人类,还是今天才开的洋荤,晚餐可不能跑了呀。
头目也发现在昏暗处有着无数双红色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再看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
这边被大批过来的冒险者清理过一遍,但夜晚到来,那些躲在建筑废墟之中的骷髅也开始走了出来。
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是腿上的枪伤虽然大面积烧灼的痕迹止住了血,但是也让整条腿废了,更别提手上也有伤,被箭头搅动成一滩烂肉,让其好像失去了手指的控制能力。
但是不要低估一个人的求生本能,他长这么大只唯一的好处就是生命力比较厚,艰难尝试还是让他爬到墙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激发让他挣扎着走了一段,而这就已经是极限了,崩裂的伤口留下鲜血,听到身后动静只是回头一看,滴落的血迹上竟然汇聚了数不清的老鼠正在舔舐,甚至为此自己打了起来。
根本逃不出去,哀嚎哭泣都没有任何作用,恐惧正在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
毫无疑问那落下的太阳就如同他的希望一般逐渐熄灭,再看向天空,最后的一点光亮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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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都不需要骷髅,那些尝过人血的鼠鼠将其认定为食物,在黑夜的掩护下朝他发动了进攻。
“啊啊啊啊……”
昏暗中只能看到一个黑影胡乱舞动身躯,然后发出怪异的叫喊。
但很可惜黑暗已经完全接管了这座遗迹,没有人能听到……
黑夜不可阻挡的姿态压过,哪怕是哈姆雷特新城区也被笼罩,大家都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开始回到家庭,又或者进入夜生活。
虽然如今大部分的冒险者都会前往新镇进入遗迹探险,但作为中转,城里的人气依旧热闹,货物源源不断来往其中,也带来了消息的互通。
“他妈的早知道就去遗迹了,跟那些家伙屁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