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从未因心血来潮做过什么事(1 / 2)

不在饭点,伙房里没人忙活。

只外面院子里聚了几个长工和婆子,正嘀嘀咕咕在柴火垛边耍牌玩骰子。

“呦,钟大夫回来了啊?终于不是牲口似的被关在栅栏里了。”有个男人喊了一句,含嘲带讽。

矮胖的婆子抬起圆滚滚的脸,眼底透着几分精明。

“主子今天赏你几个钱啊?拿出来看看。”

“拿出来还能是我的?”钟婉意回嘴,白了几个人一眼。

又有一男人接话:“别是吭哧吭哧忙活一通,结果竹篮打水,诶?一个子儿都没有!”

哗一阵哄笑。

钟婉意没理会他们,在门边静静等候。

约莫过了一刻钟。

负责后门附近洒扫的几个低等婢女回来了。

其中有个叫红儿的,平时都是她给玉笙居送饭。

钟婉意没被饿死,甚至能吃上肉包子,全靠她。

“今日身子如何?有没有……”

才开口,钟婉意便被红儿捂着嘴拉出院子,躲到没人的地方。

“羞死了,光天化日还有男人在,你就那么张嘴问!”红儿脸绯红,数落着,还推搡她。

钟婉意按下她乱挥的手,瞧着温柔又沉稳,一副大姐姐的样子。

而其实,两人差不多大。

“我的方子很灵的,吃了两天,应该有所好转吧?”

红儿绷着脸点头,磕绊着解释:“院子里那些人没扣屎盆子给我吧?前边真不是我扣你的吃食。”

“我知道。”钟婉意淡淡瞥一眼伙房方向,抓过她手腕看脉。

钟婉意不打算久留,叮嘱了红儿几句就要走。

“等等!”红儿拉住她,“你替福伯也瞧瞧病吧?他的病看了好多大夫都不能根治。”

福伯?

钟婉意来的日子不长,不是关在这里,就是关在那里,压根不知道这号人物。

“福伯是你爹啊?”

红儿没好气:“他是我爹我还能在这干粗活啊。”

“福伯是管家,府里的一草一木他心里都有数,我偷偷替你拿换洗衣裳,他心里肯定清楚。”

懂了。

要她报恩。

钟婉意点头,“找机会我替他瞧瞧。”

话说回来。

她要是替管家看好了病,以后总没下人敢贪她吃穿用度了吧?

*

趁夜,孙家把那株异域植物送到了太子府。

钟婉意在睡梦中被叫醒,身披月光,被带到侧院的一处厢房内。

四下无人,房内火光明灭不定,外面的院子里还有口井。

处处透着闹鬼的阴森。

“殿下的意思,在摸清这株花为何使人中毒之前,你需要独自待在这里。”折剑还有其余事务,说着欲走。

钟婉意后颈直过凉风,一下拽住他身侧的刀柄。

有毛病吧?

这种风过留声的地方一个人待着不得吓死?

“我根本不用待在这里!”

折剑无奈道:“若日子久了还探不清楚,我会向殿下……”

“不是,”钟婉意语速极快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知道了。”

折剑满脸怀疑,“当真?”

“快,带我去见你主子。”钟婉意先往外走,迫不及待离开这又阴又冷的鬼地方。

一盏茶后,正院卧房。

封行止坐在桌边捏揉眉心,月白的外衣松垮罩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