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小哥骂骂咧咧的下车,检查了一番,发现就是个野猫,一见人就往护栏外的草丛里窜了。
“怎么了?”仁杞探出窗打量。
“没事遥哥,是只猫。”
“这公路上半夜经常窜出猫,路灯照得像个人影似的,没吓着阳小姐吧?”
社会小哥说着回了车里,继续前行。
仁杞笑眯眯的问我:“没事吧?”
“没事没事呵呵呵。”我客气的答着,望向假兮兮的仁杞,想着一会儿要干的事,心头拔凉拔凉的。
“遥哥,前面转弯就到藏山了,隧道路口我们跑小钱的可不兴过那儿。”
车子稳稳行驶在公路上,昏暗的夜色下,路面看上去像是黑色的丝带,蜿蜒在森林和山峦之间。
车子向右转大弯时,我整个人都在倾斜,以至于路前方靠边地,出现一小堆火光我着实吓了一跳。
不远处火光前耸立着个嶙峋的身影,随着火光摇曳,他蜡黄又空洞的面孔若隐若现。
“唉妈!”
车骤刹在火光前,社会小哥的脸猛磕上方向盘,抬头懵逼的想骂街。
离近了才发现那火光是那个人在烧纸钱,火焰滋滋的吞噬黄纸,热气上升,满天灰烬飘扬,诡异至极。
“姨夫!”
仁杞眼疾手快的开窗朝外叫了声,社会小哥的叫骂生生咽了回去。
“嗯。”
车窗外的人淡淡答了一字,怪异的盯了我一眼而后看向仁杞,沉声道:“下车吧,抬棺送灵不宜有外人在。”
仁杞点了点头,转头招呼社会小哥:“你先回上个加油站等我们,一会儿办完事联系你。”
“好。好。”社会小哥一听抬棺眼都要凸凸,方向盘猛转几下,车就掉了个头,嗖的跑了。
“你就是抬棺女?”
贺遥姨夫不知何时游到我旁侧,毫无温度的问我。
我猛的一激灵,抬头撞上他打量的神情。
此刻才看清他的脸,灰中带黄,整张脸就像被吸瘪了的黄梨,薄薄的皮裹在骨架上,显得颧骨特别锋利。
“是,是我。”
我被他盯得背脊发麻,浑身僵住。
“嗯,姨夫,小姨他们呢?灵堂设在哪儿?”
仁杞不动声色的往我身前站了一步,挡住了贺遥姨夫大半个身影。
“岔路口的废地,他们在那边等着,你们过去吧。”
“好。”
仁杞点着头,拉上我就往前走。
“别揭棺材上的红布,”身后响起沉重的声音,“生辰八字在灵台蜡烛边。”
有背景死亡的人与孤魂野鬼不同,抬棺需要有生辰八字,然后阴差相护,才能将灵送走,入土为安。
“好。”空寂的公路上空回荡我几乎颤抖声音。
“别怕,我在。”仁杞走在我旁侧,轻轻的安抚我。
走远了些,我才吞了几口口水:“贺遥说他姨夫很诡异,好像是真的。”
“确实不对劲,他的事先放一边,吾之前浅浅打探过,除了贺遥表姐,还有其他女鬼,包括你纸棺中的那只,也是贺遥带过来的其中一只。”
“你让他带的女鬼?”
“那倒不是,女鬼附身,百害无一利,不过是他早被缠身,吾借势一用罢了。”
“他怎么会被女鬼缠上?他之前说他表姐在梦里把他往车轮底下推,难道是她表姐成了厉鬼,反过来害他?”
“藏山频繁车祸的事情,并非偶然,最近的几起事故,都有一个共同点,死的是二十来岁的漂亮女子。”
我大惊:“贺遥他表姐只是其中一起?那岂不是殡仪馆和死者家属人都要吓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