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肃林此话一出,仁杞神色越发冰冷,他手中冰刃直直指向张肃林:
“吾看你是失心疯了!当年从玉龙山消失,就是为了一具尸体,如今倒还冤枉上吾了?!”
“怎么回事?!”
我被仁杞的愤怒给吓到了,子花幽是半桃槐树千年一结果的产物,那么它为什么会为了一具尸体消失于玉龙山,这尸体只能是在玉龙山就认识的,那么很有可能,仁杞也认识!
我错愕的望向仁杞,试图从他愤怒的双眸中看出一丝他掩饰事实的痕迹,但是很遗憾,我还在寻找,仁杞已经一闭眸将冰刃收回。
仁杞隐忍着命令张肃林:“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明白。”
张肃林也没想到仁杞会收了冰刃,他似人的双眸盯着仁杞,就像一个孩子盯着大人看一样的眼眸,它眼神中向仁杞透露着悲伤,委屈,还有久违的归宿感。
原来我们刚进村时,他看仁杞的眼神,不是因为仁杞非同一般,而是他终于等来了他。
“半桃槐树千年一结果,百年一成熟。我看似在玉龙山只待了百年之久,其实在那一千年里我就已经有了意识,我见过地狱边境的恶鬼,见过人间春季的繁花,我不甘被困在西山,所以我蛊惑阳家偏房将我带去玉龙山。
玉龙山有位山主,能战四方,无人能敌,我想随他去看四海八荒。果然,在玉龙山那几百年,是我最快活的几百年。山主带着我与百姓织布耕种,与阿尘游山玩水,我想快点成熟,这样我就能幻形,我就能自由。
可是,玉龙山那场大战毁掉了一切,毁掉了阿尘,我想救她,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阿尘没了,我连她的尸首都毁了……”
张肃林提起阿尘,抱头痛哭,近乎崩溃。
按他的描述,玉龙山有过一场大战,那位叫阿尘的女子在这场战争中去世了,而且不仅是仁杞认识的人,还是与仁杞关系十分要好的人,可仁杞为何没有一点认识她的痕迹?
“仁杞大人……”我欲言又止:“你当真不认识阿尘?还是你忘了?”
仁杞神情微微迟疑,就像是在回忆,但最终也摇了摇头:“吾不记得。”
“那你为何记得皎皎,我记得你说,在与恶罗鬼的那场大战中,皎皎选择了恶罗鬼,夺走了你的一半玉册,那场大战是否就是玉龙山的那场大战?”
我大概问得有些语气生冷,仁杞察觉到了,他抬眸静静的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想说,最终也只叹了口气:“是那场大战。”
“那就对了。”我退后了几步,借着妖藤之光仔细的盯着他,生怕再错过他哪一个可能隐瞒我的微表情。
“对什么?你怀疑吾?”他有些似有似无的笑意,只是笑不达眼底。
“那场大战里,你唯一记得的玉龙山女子——皎皎,阿尘与皎皎……”
我猜想到自己都后怕,是如何将她们联系到一起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一种直觉,一种不得不信的直觉。
看着仁杞无奈的神情,我只觉得我比皎皎的哭声还要悲伤,毕竟皎皎还知道哭,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掉入不同的圈套,走什么路,遇见什么人,都像是精心安排,我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我有多信任仁杞,未来可能还会更信任,可是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皎皎是,阿尘也是……
“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