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山,前有水,太阳东升西落,这里是个守护村子的好墓地。”仁杞偏头对着我笑了笑,“阳禾,你这是再为他下辈积德行善。”
我笑了笑,表示默认,毕竟,他只是个被父母带坏的小孩,夭折之灾,已是苦楚,安排一个好的墓地,为村子祈福,积点德,下辈子也能过得幸福圆满些。
我默不作声的走到了河另一头的石碑旁,我想再看看肖泽的题字,河水冲刷着石碑周围的石块,我蹲下一看,石碑上的字竟消失得空空如也。
我不明所以,伸手擦去石碑上的泥,前后翻找了好几遍,结果之前碑上看见的肖泽二字真的没有了!
“仁杞大人,这,这是什么情况?”
“之前这上面明明有他名字的啊......”
“别着急。”仁杞将我拉到他身后,伸手覆在石碑上查探,只是稍微一查探,他就像知晓了什么一样,摇了摇头,“肖泽的气息完全消失了,应该是他自己在最后一刻,亲手抹掉了自己在这个世上存在的一点痕迹。”
仁杞话一出,我心头仿佛被针扎一样,隐隐作痛。
直到我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连我自己都愣住了,仁杞叹了口气,将我揽入怀里,我这才情绪决堤:
“仁杞大人,我是不是有问题,明明肖泽做了那么多错事,他明明咎由自取,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控制不住的难过,我为什么......”
“别怕,别怪自己。”仁杞搂紧了我,“人们常常走不出幻境里所扮演的那个人的情绪是很正常的,阳禾,正因为你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所以才能洞察万物,才不会偏执,这对于抬棺人来说,很重要。”
仁杞的一字一句都说得很清晰,我也突然明白,他说的确实如此,这大千世界,不妨有很多术士高人,可要走上正途,何尝不需要一颗强大的心。
“谢谢你,仁杞大人。”
我抹去眼角的湿润,站起身超半蹲的仁杞伸出手:
“走吧,吴良的尸体估计送回吴家院子了。”
仁杞勾唇笑了笑,白皙顺势手掌搭上。
这一刻,我想,我一定要更强,强到能真正与他并肩,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回到吴家院子,吴良的棺椁刚好运了回来,吴老大的堂兄正给棺椁插香作揖。
“你还知道这个门道。”
我不禁赞叹,往棺椁旁走去。
这一问起,吴老大的堂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嗐,这不之前被这小,哦不,是被这孩子给整惨了吗?连夜找的特殊停尸间,那守尸人特意叮嘱的,这尸体进门,特别是带棺材的,一定要点香作揖,否则要起尸的,我们实在挨不住了……”
“这守尸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绕着吴良棺椁转了一圈,确定棺材里的尸体没有任何异样后,起身拿了点他们准备的朱砂,在棺材两边都写上了镇压的符咒。
院子里的吴家人不解啊,怕我这动作对这吴良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毕竟他们那吴老大的尸首还在正堂停着呢,要搞不好一失手,吴老大分分钟出来兴风作浪。
“放心。”
我头也不抬的边写边对他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