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低着头，给楚念曦诊脉之后便道：“王妃，各位将军，楚姑娘的确有了身孕，这些日子都是我照顾楚姑娘，我很清楚。”

“你还有什么说的？”楚念曦面上的煞白全都褪去，看向顾清鸢，“我不求其他，只求入王府为侧妃，甚至都不影响你的身份，你却如此善妒，说什么都不让我入府，到底是为何？”

“当真怀孕了？”顾清鸢不理她，只是看向那个大夫，“几个月了？”

“回王妃的话，已经三个多月了？”大夫答。

“三个多月？”顾清鸢想了想，“三个多月之前，殿下好像是在边关，只是那时，殿下在与西夏打仗，救回了我大哥顾清川，你是说，他在一边打仗，一边和你无媒苟合？若是真的，他可就犯了东篱律法，是要被砍头的！”

“顾清鸢你疯了！”楚念曦吃了一惊，“他是你夫君，你怎么能如此胡说？”

“各位将军觉得，本宫说得可对？”顾清鸢看向陆兴，“陆将军也是殿下老部下，最是明白他的为人，你觉得此事可有问题？”

陆兴沉默了，这件事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对劲。

他不说话，身后几个将军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楚念曦慌了，她忙道：“顾清鸢你胡说什么？当时不过是殿下打了胜仗高兴，就，就……”

她面色一红，说不下去了，在场这么多人，她担心给自己的名誉带来伤害。

“怎么，你也觉得编不下去了？”顾清鸢嗤笑道，“谎言总是会被戳破的，而你……”

顾清鸢蓦然看向一旁的大夫，她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帮着楚念曦诓骗本宫，可想过这是死罪？”她冷声问，“三个月的身孕，可敢让程御医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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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却不见丝毫惧色，颔首道：“自然敢，御医请。”

楚念曦有些吃惊地看了眼身旁的大夫，却见他几不可见地向自己点头。

她咬着唇角，再三向他确认之后，才伸出手去。

程御医看了眼顾清鸢的神色，这才上前，为楚念曦诊脉。

片刻之后，他面色凝重地看向顾清鸢。

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一切，楚念曦的确有身孕，而且当真三个多月。

见他神情，方才略显慌张的楚念曦挺直了身子，高傲地看着顾清鸢：“这回，你信了？”

“信。”顾清鸢不紧不慢地笑道，“本宫此刻知道你当真有三个月的身孕，想给你的孩子找个便宜爹，就找上了我夫君，你觉得我会让你轻易得逞？”

“顾清鸢！”楚念曦彻底疯了，“都已经证明了我的身孕，你竟还不相信，那你要如何？”

“不如将卫王找来，若是他承认在边关与你有染……”顾清鸢眸色幽深了几分。

“若是殿下承认孩子是他的，你当如何？”楚念曦厉声问。

“正好宋大人也在这里。”顾清鸢看向宋之珩，“就帮本宫做个见证，若是卫王当真承认，楚念曦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那么他下大理寺地牢为囚，楚念曦游街示众，且重责二十大板！念在她有身孕，本宫又心善，便由各位将军代劳，几位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