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边的一棵大树下面,有个老农坐着稍微休息,旁边有几个孩童在追逐嬉闹着,老农笑着说让孩童们跑慢点,别摔倒了。
这时,一队人闯入了老农的眼帘,缓慢的朝着村子走来,老农的视线一直望着渐渐走过来的几人。
走近后,老农笑了一下,过来的人身上也都穿着简朴的衣服,与自己的着装没有差别,领头之人给老农的第一印象就是他肯定也是个农民。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从云州出发的陈天鹤一行人,这一年的时间,陈天鹤几乎走遍了云州郡县下面的村庄,经历了一年的风吹日晒,面容比刚来云州的时候更黑了,确实比农民更像个农民,没人会认为他是一个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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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陈天鹤走了过来,老农缓缓的站了起来,带着淳朴的笑容,没有说话,陈天鹤率先开口笑着说道:“老哥,你们这是宝丰郡下面的哪个村庄?”
“我们这里是宝丰郡的小郭庄,”老农笑着说道。
“老哥,请问你们带的有多余的水没有?我们的水喝完了,也走了老远的路,有点渴了,”陈天鹤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有,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们拿,”老农说着,就快步朝着田边走去,拿了一个水壶过来,双手递给了陈天鹤。
陈天鹤双手接过水壶,笑着说道:“谢谢了,老哥,”然后将水壶递给后面的人,“你们先喝,也都渴了那么久了。”
“大人,我们......”陈天鹤后面的一个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天鹤打断了,催促道:“快喝。”
因为知道自家大人的性子,那个人也就没有再推让了,接过了水壶,猛灌了一大口水,依次递给后面的人,所有人都喝完了后,水壶才传到陈天鹤的手上,其实里面也没有剩下多少水了,陈天鹤一饮而尽。
“刘书,拿点碎银出来,”陈天鹤对着身后的一个人说道,然后名叫刘书的男人就从怀里掏出了一粒碎银子,递给了陈天鹤。
“老哥,不好意思了,把你们干活带的水都喝完了,这点银子就当补偿了,”陈天鹤将水壶递给老农的同时,也递过去一粒碎银。
老农伸手仅仅接过了水壶,没有收下陈天鹤递来的银子,笑着摇头道:“一点水而已,喝完就喝完了,反正也不珍贵,银子你就收回去吧!”
“不行的,老哥,把你们干活出来带的水喝完了,你们不就没水喝了吗?这不就耽误你们干活了吗?”陈天鹤没有收起银子,坚持地说道。
“不收了,我家离这里不远,走一会儿就到了,就在那里,你看,”说着,老农就给陈天鹤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小村落。
顺着老农的视线望去,陈天鹤确实发现村落距离这里不远,但是毕竟自己喝光了别人的水,所以递出去的银子还是没有收回来。
就在老农和陈天鹤拉扯的时候,老农的孙子孙女不再嬉闹,跑了过来,躲在老农的身后,男孩怯怯的问道:“爷爷,他们是什么人啊?”
老农摸了摸自己孙子的脑袋,笑着说道:“他们啊,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路过这里,喝了咱家的一点水,就要给爷爷银子,你们说,爷爷能要这个银子吗?”
“不能,”两个小孩一齐说道,女孩又说道:“娘亲说过,帮助别人后不能收银子的。”
“对啊对啊,反正我家里还有很多的水,我带你们去喝,”男孩说着,然后就要带着陈天鹤去他家里喝水。
“不用了,谢谢你了,我们喝饱了,不渴了,”陈天鹤也摸了摸男孩的脑袋,一脸慈祥地说道。
“好了,快把银子收起来吧!我是不会要的,连我家里的孙子孙女都知道这个道理,我这个活了半辈子的老头子还不知道?”老农笑着说道,脸上皱起了细纹。
“那好吧,谢谢了,”陈天鹤收起了银子,再次道了一次谢。
“你们去玩吧!别摔着,”老农对着孙子孙女交代道,转头对着陈天鹤说道:“走了那么久的路,要不坐下来歇会?”
“行!刚好我们也累了,”陈天鹤跟着老农在大树下面席地而坐,老农见到陈天鹤也不矫情,和自己一样坐下后,笑着问道:“看样子你们应该不是云州的农民吧?”
“嗯?老哥,是有什么说法吗?”陈天鹤一脸的疑惑。
“呵呵,你想啊!现在是什么时间?现在正是秋收的日子,而你们呢?看年纪应该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在最忙的时候不在自己家里收庄稼,而是跑到了我们村里来,明显你们家里没有田地可种,我说的对不对?”老农笑道。
“不瞒老哥说,我们几个在云州确实是没有田地的,可是老哥为什么说我们不是云州人呢?”陈天鹤笑问。
“看来你们是才来云州的,你们肯定还不知道吧!今年开春的时候,我们云州的每个人都分到了田地,连我家里的两个小娃都有田地,”老农一脸骄傲的说道。
陈天鹤没有接话,因为自从去年由云州出发后,他也已经走过了大大小小将近百十个村子。
每次路过一个村落,陈天鹤总会考察一下当地的分地情况,但是每次都听到了同一个答案:我家分到了地。说话的时候,他们脸上的喜悦根本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