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的锐士们直接躺在地上,将那制式的秦弩架在腿上,双腿蹬住弩,然后双手拉动弓弦,旁边又有早就准备好的士兵给他们放上弓箭。
“放!”
“大王军队之所以百战百胜,除能征善战外就在于弓强箭快,六国的箭都不如秦箭射的远,大王军队每到一处,必例行放箭,试探敌情,威慑四方。”
画面一转,不仅仅只是弓箭,甚至就连床弩都已经准备就绪。
“放!”
大秦将士们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歌和长矛,大声呼喊着:“风!风!大风!”
那漫天的箭矢如黑色的暴雨一样,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射出。
刹那间,光芒被遮蔽,密密麻麻的箭矢全部射向了陉城。
因为城中百姓早已逃离,所以遗留在那里的就只有书馆的学生。
他们面对着箭雨同样也是互相奔走,恐惧不已。
那弓箭几乎已散布城中每一个角落,书馆也不能阻挡箭矢的威力,成功射穿窗户,将一个又一个的学生全部钉死在了那里。
而在这时,一直都在教习他们的老先生走了出来,他已经很是年迈,但目光却浑然不惧。
“你们记住,秦国的箭再强,可以破我们的城,灭我们的国,可亡不了赵国的字!今天你们要学到赵国文字的精义。”
老先生浑然不惧的走入了书馆之中,学生们也纷纷的开始为这位老先生让路。
他端坐于他的位置上,拿起了一根箭杆,开始在沙盒上书写。
而那些互相奔走的学生们看到老先生这样的身姿,也变得平静了下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随着老先生一起书写。
哪怕乱箭如雨,箭矢纷飞,他们依然不惧。
威力强大的箭矢刺入沙盒,刺入桌椅,乃至是刺入到学生的身上,但剩余的学生仍然泰然自若的练习着自己的书写。
秦王嬴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无名,问道:“那些赵人当真不动?”
无名回答道:“赵国书法,刚烈过人。”
从书法亦能看出,赵国人的秉性。
自古燕赵之地不乏慷慨悲歌之士,书法刚烈,赵人亦是刚烈。
人既刚烈,那死又有何惧?
这一幕深深震撼了各朝。
难怪是可以作为秦国东出最大的阻碍。
秦王嬴政看着无名,继续问道。
“你所求剑字,有何难写?”
“剑的写法通常有十九种,臣向残剑所求是除去十九种变化的第二十种。书法剑术都靠手腕之力和胸中之气,第二十种就有他剑术的精妙藏于其中。”
秦王嬴政听罢就开始感慨了,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剑的难写上,而是放在了剑的写法上。
“一个字竟有十九种写法,有互不相认,极为不便。”
他看向无名,那略显豪迈的话语泰然而出:“等寡人灭了六国之后,再灭其他诸国,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文字通通废掉,只留一种,岂不痛快啊?”
秦王嬴政在这里尽情抒发着他内心的志向,甚至还带上了一些轻笑。
灭六国,灭诸国,书同文已经是他将要做到的了。
无名却在此刻听出了秦王的野心,不由得眼神也出现了一些波动,他是在慌乱。
“大王不是只灭六国吗?”
秦王嬴政不屑:“六国算什么?寡人要率大秦的铁骑,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说至最后,秦王嬴政也丝毫不再掩饰他的志向和野心,倒不如说他的野心从来就没有隐藏过。
他的志向已经庞大到了这一步,灭六国,他已经不放在眼里,他要做到的是要让大秦目之所及皆为大秦疆土,铁骑所到之处,即是大秦的边疆。
大秦。
嬴政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那宽大的手掌拍在桌案上,自龙椅中站起。
“说的好!就当是如此!六国算什么?大秦铁骑!横行天下!唯我大秦!纵横四海!天下乃大秦之天下!而寡人要将这天下之地,皆为我大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