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人头攒动,甚至不少胡人也在大呼小叫,大唐初期,胡商是要在专门的交易区卖货的,现在管理松懈,这里彻底成了一个闹哄哄的后现代市场。
一路上兵刃不少,尤其是那群胡商手里,件件都珠光宝气,一问个个至少都是地阶,甚至好几件天阶至宝。
赵玉书笑着走开,这里淘不到宝贝的,但凡沾点灵力早就被大户收走,自己当初那个酒杯都早被定走。
好在他也没幻想过拿到一把宝贝,直接晃到铁器店,选了一把趁手长刀便离开了西市。
回到小院,赵玉书假模假样的练了几手乱披风刀法,然后在隔壁沽了一壶小酒晃进了坊正家里,言明今晚将去陈员外家参加聚会,回来的晚,特地报备一下。
礼节周到,姿态做足,将来有机会接近太子时,哪怕太子身边有高人想查自己底细,得到的也会全是正面评价。
一个懂事、踏实、一心向上的外乡人。
暮色降临,赵玉书换了一身月白士子服,提着长刀来到了安仁坊。
“白公子,风雅之地,还请解下兵刃。”门房接过帖子看了看,从名单中找到他,恭敬劝道。
“这是自然。”赵玉书将长刀放到门房手中,拍了拍衣袖,跟着一位仆役走了进去。
陈府占地不算大,甚至比不上南阳粮商吕小姐家的私宅。
但这里是长安,寸土寸金,能在这里占地十余亩,这位陈员外荣休前的品阶必然不低。
宴会在陈府的花园,这里不同于南方的精致秀气,哪怕依然有山有水,却山石峥嵘,气度非凡。
赵玉书在仆役引领下坐在了几个书生之间,几人互相拱了拱手,吹捧了几句便开始闲聊。
说是宴会,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壶清酒,些许瓜果糕点,赵玉书摸着肚子,心道早知道吃了晚饭再来了。
人数不多,分坐两列,数了数只有二十人,一群人似乎都互相认识,自己身边几人哪怕在闲聊,眼神却不住的往这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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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驾崩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按规矩该天下罢歌舞三月以示哀悼,但新皇下旨,言称以民为重,一切从简,只过了三日便一切照旧,换了一片赞誉。
而新皇登基大典也定在下月初七的黄道吉日,赵玉书算了算,还剩二十多天,自己大概率是没机会搞事了,而且就算搞也搞不过,看起来要打一场持久战了。
聊不多时,随着一声钟响,所有书生齐齐起身,赵玉书也赶忙跟着站起来。
这怎么一个个都跟常客似的,合着就俺老赵一个新人?
“又见到诸位高才,老夫,甚慰啊!”
人未到,声先达。
赵玉书探了探头,看到院门处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大踏步走了进来,远远的便向众人拱手示意。
“见过先生!”
众书生齐齐弯腰下拜,整齐划一,好在赵玉书毕竟是修士,反应极其迅速,才没显得与众不同。
不过,大家都称他先生,看起来这老爷子之前是混教育口的啊,那你这个身份,就算你退休了,这么大张旗鼓的天天跟年轻读书人混在一起,不怕人说闲话?
还是说,有人能让你,真的不怕?
赵玉书心念电转,快速想到了好几种可能,说不定这次自己真来对了。
“今日竟有新面孔啊,难得难得,何不上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陈员外在主位落座,扫视了一眼后,看向了赵玉书。
跟随着这股视线,所有人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