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良甫已经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了,正想开口将官善道的话语引到别处,但是官善道问他却根本没有理他。
只听官善道接着讲道。
“我是户部的人,据我所知,也是那账册上的记录,你们那学徒房一年可是要花费六七千两啊。”
“照这么算下来,那将近四百名工匠一年也是要花上个两千两。”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官善道直接转向了公堂的对面,转向了那些看热闹的大小官员,继续开口道。
“我们的陛下圣明,体恤百姓,让这监造坊的东西也能在民间流通,与民同乐。”
“只是我也是遵从圣意,让学徒坊的那些手艺不够醇熟的工匠不是一开始就制作监造坊级别的东西,而是让他们用上监造坊的技艺,多做一些百姓能用上的东西,既练得手艺,也能给百姓做些好东西。”
“这监造坊的备用学徒,那手艺当然是不错的,所做的东西除了样式跟监造坊不一样,手上的功夫可是一脉相承的,自然是不错的。”
“我这学徒坊本质上跟你们工部的学徒房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培养监造坊工匠的地方。”
“我这样做不仅为户部的监造坊练出了二十几个符合要求的工匠,而且还让利于民,让百姓也用上了物美价廉的东西,甚至还为户部做了不少的营收。”
“扣除了工匠们的月钱吃住,也是能剩下近万两。”
“我这如何不是为国为民?”
“你说是吧苗大人。”
苗良甫此时的脸色已经可以说是有些铁青。
官善道这话既是说自己的学徒坊如何好,也是在诉说自己的功绩。
相反,官善道处处用工部的学徒房来对比,既抬高了自己,也是贬低了他这个管理整个工匠处的工部郎中。
官善道原本就和自己有杀子之仇,如今又如此咄咄逼人,要不是此事之中明面上跟自己无关,苗良甫都要使上些阴毒手段以官压人了。
“就算你组建学徒坊有功,但是功过始终是不能相抵的。”
“你既然是做了这为国为民的事,那就更不应该去将这不应该是你的钱财收进自己的钱袋子中。”
苗良甫久经官场,这趋利避害的行事风格自然是有的。
他自然不能将话往对官善道有利的地方去引,这功过不能相抵正好合适。
官善道之所以连救兵都没有去搬,那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对自己有利的说辞。
在他想好要如何做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该如何去规避掉不必要的麻烦。
他从商时可是遇见过不少当官的人的刁难的,不然凭他的本事从商就好,何必要想方设法的入这朝堂。
至于直接入修士的地界,当那任人宰割的鱼肉他就更不屑了。
去偷去抢哪有名正言顺的叫别人送到手中来来得舒服。
他仍旧满含笑意开口道。
“苗大人说得有理。”
“只是,我也同样无罪无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