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有罪。”
一众文武百官看着发怒的嘉靖皇帝朱厚熜全都跪伏在地上磕头请罪。
大明朝有个奇怪的现象,每次皇帝们发怒,大臣们便叩首请罪,然后讲着讲着便扯到了祖制上将皇帝的怒火憋了回去,一而再再而三周而复始,官员们对付皇帝已有一套好办法,叩首请罪嘛,老传统了。
“陛下,今年百姓收成不好,田里收成只有去年的一半不到,田亩税和人丁税都收不上来,江浙一带还发生了干旱,很多百姓都成了灾民,国库还得往外拨出两百万两银子救济百姓。”户部尚书王杲跪在地上说道。
“放屁,桂萼在的时候已经实施了一条鞭法,太仓银库都能收入两百三十万两白银,怎么,桂萼一死,你们又给朕把税法改了回去是吧?好,百姓苦,今年收不上秋税,那些商人呢,商人的税在哪儿?”嘉靖皇帝朱厚熜可没那么好糊弄。
“太祖时期,百废待兴,太祖念百姓不易,轻徭薄税,就是这样,一年的盐税都能收一千多万两,朕记得去年盐税只有两百多万两,怎么,朕的嘉靖朝人口还不如太祖时期?还是百姓都不吃盐了?”
“嘉靖朝的人口是洪武朝的十倍,税收反而只有洪武时期的十分之一,不说别的,就按一千万两算的话,朕也只收到了两百多万白银,剩下的八百万两银子呢,到哪儿去了,诸位爱卿,谁能给朕解答一下。”嘉靖皇帝朱厚熜想起这件事,脸色都气的涨红。
下方官员全都将脑袋埋在地上,不敢抬头,更不敢回话,户部尚书王杲听到嘉靖皇帝朱厚熜的问题后更是跪回了自己的位置。
太吓人了,这个问题谁敢说,难道让他们告诉嘉靖皇帝朱厚熜,大头被他们分了,留点汤给老大喝?
“哼,那八百万两银子去哪儿了,你们心里知道,但是那都是朕的钱,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今日必须把这钱给朕凑出来,什么时候凑出来,什么时候下朝。”嘉靖皇帝朱厚熜下了最后通牒。
“陛下,国库不甚充裕,臣心中有愧,臣祖上有些余财,传承到臣这里还有剩余,折银一百万两,臣愿意捐献给朝廷,用于赈灾。”嘉靖皇帝朱厚熜的好兄弟兼头号马仔,左军都督陆炳率先为嘉靖皇帝分忧。
娘的,你祖上都是皇帝府上的护卫,有个屁的余财,不就是皇帝想捞钱了,让你带头么。
其他官员看到陆炳跳了出来,心中直骂娘。
“陛下,臣家中也积攒了一些银钱,折五十万两白银,愿捐献给朝廷赈灾。”首辅夏言缓缓开口说道。
“夏阁老??”其他官员看到自家带头大哥都参与了,牙齿都快咬碎了,这进了自家口袋的银子,谁舍得拿出来,更何况还是以万两为单位的,可是自家老大都带头了,其他小弟就算再不愿也只能跟着一起。
“臣也捐献三十万两白银。”
“臣捐献二十万两白银。”
“臣捐献十五万两白银。”
……
很快,百官们就凑出来了八百万两银子,填上了盐税的空缺。
可嘉靖皇帝朱厚熜却丝毫没有收到银子的喜悦,
“你们这些个混账,一千万两银子的盐税,你们拿八百万两,朕分两百万两,现在还捐给朕八百万两白银,要朕感谢你们,妄想,那都是朕的钱,朕的。”嘉靖皇帝朱厚熜怒气值已经快积满了。
“商税自大明开国至今已有百年,三十之税一已不合嘉靖朝民生,朕决定从今日起,商税改为十之税三,由朕派锦衣卫进行收取,对于那些摆摊的小摊贩,命人调查月入几何,税收便从他的总收入中收取三成。”嘉靖皇帝朱厚熜趁机提出了自己的政令。
“什么?十之税三?”
“不可啊,陛下,百姓生活困苦,十之税三太重了啊。”
“陛下,三十税一乃是太祖高皇帝陛下留下的祖制,改不得啊。”
“陛下,还请三思啊。”
“臣等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