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只感觉乾清宫一阵摇晃,随后便被魏忠贤拉着和一众太监宫女殿外跑去。
经过大门的时候,右方有飞石掉下,正中人群中的一个小太监。
噗通一声。
小太监连哼都没哼一声,被飞石当场砸死。
“快,去交泰殿。”魏忠贤在前方带路。
交泰殿在乾清宫和坤宁宫之间,占地四百多个平方,于嘉靖年间建造而成。
一行人顶着不断飞来的砾石往交泰殿的方向赶去。
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再次落下飞砾,天启皇帝和魏忠贤等人安全抵达了交泰殿。
安定下来后,天启皇帝朱由校忽然想起了什么。
“快,大伴,去看看皇后和太子,若是无事,你派心腹去守在他们的宫殿,不许外人进出。”
“是,皇爷,奴婢这就让人去办。”魏忠贤领命走出了交泰殿。
唤来几名值守太监,交待了几句后,又连忙回到了交泰殿中。
“大伴,这是怎么回事,京师一向安稳,怎么可能突然就地龙翻身,钦天监的人也没有观测到此事。”天启皇帝朱由校压下心中的惊惧看着面前的魏忠贤。
“皇爷,奴婢也不知,不过奴婢刚刚差人去查探了。”魏忠贤也是吓得不轻,刚刚出乾清宫的时候,那个飞石再往旁边一点,他跟自家皇爷就都得交待在那。
“去,命人传田尔耕过来。”天启皇帝朱由校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皇爷。”
很快,一名小太监拿着令牌从皇宫出去,直奔北镇抚司衙门。
“哟,这不是林公公么,怎么,今儿到咱们这公干来了,是不是魏公公他老人家要提审哪名犯人来了。”北镇抚司衙门前值守的锦衣卫看着面前的小太监,谄媚着笑道。
“少他娘的废话,今儿个本公公是奉皇爷的命令过来召见你们指挥使的,你们指挥使在不在里面?”被唤作林公公的小太监今天没有跟值守锦衣卫啰嗦,直接掏出一枚龙纹令牌,给眼前值守的锦衣卫瞅了一眼。
“在,指挥使大人今儿正好在班房,您自个儿进去就是。”值守锦衣卫看清令牌后,急忙让开道路,恭敬的回答道。
“行了,你们继续忙你们的,本公公先进去了。”林公公将令牌收好后径直走进了北镇抚司衙门。
“哎,你说,林公公今天过来干嘛来了?”
“不知道啊。”
“会不会是刚刚京师地龙翻身一事?”
“不知道啊。”
“刚刚咱们衙门的弟兄已经根据声音去源头的方向调查消息去了,林公公这个时候过来,我猜肯定与此事有关。”
“不知道啊。”
“…你他娘的,除了说这句话还会说什么?”
“不知道啊。”
而此刻的镇抚司衙门班房内,有着十几个锦衣卫正在工作着,早上发生了那么大的轰鸣声,众人正在调查事情起因,据查探消息的人说,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是王恭厂一带。
那边已经死伤了不少百姓,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过去了。
具体情况,还得等锦衣卫兄弟回来才知道。
林公公一路小跑了进来,跃过众人,视若无睹的走进了最里面的班房。
里面的锦衣卫们早已见怪不怪,刚刚的公公可是东厂魏督公的心腹,经常来此公干。
“嗯?林公公?您今儿个怎么过来这了?可是魏公公有事吩咐?”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坐在班房内,拿着几张记录密密麻麻的纸张看着,这些都是锦衣卫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抬头看去,原来是魏忠贤身边的亲信太监,田尔耕脸上露出笑容,从位置上起身亲自迎接对方。
“田大人,十万火急,快,跟我一同进宫,面见陛下。”林公公进来后一把抓住了田尔耕的手臂,拽着他就往班房外走去。
“陛下召见?所为何事?林公公能不能提醒一下在下。”田尔耕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锭百两纹银,悄悄地塞在了身前的太监手中。
“早上,陛下与督公正在宫里用膳,忽然一阵轰鸣声传来,然后便地动山摇,乾清宫都在摇晃,皇爷龙颜大怒。”林公公轻轻掂了一下银两,满意的收入袖中。
“快随我走吧,皇爷还在宫内等着呢。”林公公催促道。
“公公稍等,本官拿点东西,很快。”田尔耕听到林公公的话后,恍然大悟,随后急忙往班房内跑去。
“哎哟,我的田大人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拿东西呢,快点啊。”林公公焦急的催促着田尔耕。
“来了,来了,走,咱们这就去宫里。”田尔耕将班房内书桌上的纸张抄入怀中,再次赶了回来。
从林小太监出宫到带着田尔耕回去复命,才过了大半个时辰,可见两人速度之快了。
“皇爷,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已带到。”林小太监带着田尔耕一路来到交泰殿,让他在外等候,自己则先进去通报。
“宣”
“是,皇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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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太监慢慢退出大殿,来到正躬着身候在殿外的田尔耕身前。
“田大人,进去吧,皇爷召见。”
“哎,这就来。”
田尔耕整理了一下官服,然后慢慢的走进了交泰殿。
殿中,天启皇帝朱由校正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东厂督公魏忠贤正侍候在身侧。
“微臣,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拜见陛下。”田尔耕躬身拜道。
“免礼,平身。”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谢陛下。”田尔耕慢慢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上方的天启皇帝朱由校。
“朕召你过来,知道是什么事么?”天启皇帝朱由校开口问道。
“臣猜测或许是与早上那阵轰鸣声有关?”田尔耕斟酌答道。
“今日巳时,宫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宫内随之震动不已,朕本以为是地龙翻身,可是朕问过钦天监的人了,最近几日,京师并无任何地龙翻身的迹象,锦衣卫平日监听京中动静,对此事可有了解?”
“回陛下,此事,微臣在震动时便派人前去查探了,这是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田尔耕从怀中掏出几张薄纸,双手高举。
一旁的魏忠贤下去将田尔耕手上的纸张拿在手里,恭敬的放在了天启皇帝朱由校桌前。
天启皇帝朱由校拿起其中一张看了一下,随后眉头越皱越深,看完一张又接着看下一张。
“田尔耕,这就是你给朕的交待?”
天启皇帝朱由校忽然将手中的纸张全都丢了出去。
“微臣万死。”田尔耕听到朱由校的声音猛的跪在地上请罪。
“朕养你们这些人,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轰鸣声由王恭厂方向传来,经查缘由,天气干燥以至火药爆炸。”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上最下方记录着这段话。
跪在地上的田尔耕额头不断的冒出汗水,可是却不敢伸手去擦拭。
“天气干燥,引起火药爆炸,这个理由是谁想出来糊弄朕的。”
“王恭厂自成祖皇帝时期设立,两百年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现在你跟朕说是天气干燥引起爆炸。”
“朕的皇宫与王恭厂不过六里,这次天气干燥,王恭厂爆炸,下次是不是朕的皇宫,天气干燥引起失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