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颗天外陨石,狠狠砸进帝都这座水深不见底的大湖里,在湖中掀起滔天大浪,并煮的整座湖水都沸腾了。
张小卒背着周剑来,同牛大娃、叶明月,踩着黄昏的余晖,由正南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帝都城。
那些觊觎光明剑的人,得知张小卒、牛大娃和张屠夫关系匪浅后,只能不甘作罢。
“救命救命”
“你们这群天杀的无赖,我和你们拼了!”
“欠你们的银子明明还了呀,还了呀。放过我女儿吧,放过我们吧。”
行至招福街,凄厉的救命声、怒吼声和痛哭哀求声,引起了张小卒的注意。
他猛地皱起了眉头。
街边有两波人正在撕扯互殴。
确切点说不是互殴,而是几个人围殴一个中年男人。
旁边一个山羊胡男人,手里抓着一个貌美少女。
女子哭喊救命,并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山羊胡男人的钳制。
奈何她手无缚鸡之力,被山羊胡男人铁钳一样的手牢牢抓住。
山羊胡男人面前跪着一个妇人,正一边哭嚎一边哀求,求他放过自己的女儿。
周边围了一群看热闹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无一人敢上前制止山羊胡一伙人的暴行。
张小卒见过山羊胡一伙人,正是今天早晨在街边讨债的,自称是国舅府的那帮人。
而正在遭受欺负的三个人,张小卒也见过,不是旁人,正是早晨被山羊胡一伙人讨债的那一家三口。
所以张小卒皱眉,因为他明明已经帮这一家三口还了债,可眼下这群人竟然又来讨债了。
“你这刁妇”山羊胡男人被那妇人跪在面前撕扯得怒了,目露凶光,一脚把妇人踹了个四脚朝天,然后朝围观的人群抖了抖左手里一张泛黄的纸,吆喝道:“大家伙都看仔细了,白纸黑字的借据,上面清清楚楚印着这赵老四的手印。
借款七十五两雪花银,三年后连本带息一起偿还,若还不上就把闺女卖了还债。
如今三年期限已到,本金加利息一共八十两。
父老乡亲们,七十五两借三年,才涨了五两利息,才五两啊。
若不是咱国舅爷宅心仁厚、乐善好施,哪里会有这等好事。
不信的可以去地.下.钱庄借下银子试试,你借五两,一年下来连本带息最少也得二十两。
七十五两借三年,才长五两息,这和白借给你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赵老四竟耍起无赖,休说八十两,他连八两都不愿意还呐。
咱国舅爷的确是宅心仁厚、乐善好施不错,可你也不能把国舅爷当傻子,骑在他老人家头上占便宜吧。
如若让国舅爷这样的大好人大善人寒了心,那以后谁还敢当好人当善人啊。
大家伙说说,能不能让咱的国舅爷寒心?”
“不能。”
围观人群的情绪被山羊胡男人带动起来,许多人都用憎恶的目光瞪视那一家三口,视他们为骗钱的无赖,恨不得他们立刻得到惩罚。
但也有人眉头紧皱,心里替那一家三口抱不平,因为早晨张小卒帮这一家三口还债的时候,这些人恰巧也在场。
可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抱不平。
国舅府的事,他们可没胆管。
“是不是该按照这白纸黑字的借据履行契约,让咱们的大善人国舅爷少蒙受一些损失?”山羊胡男人又问。
“是。”一二十人齐声应和。
那妇人被山羊胡男人踹在胸口踹岔了气,蜷缩在地上半天才顺过起来,一张脸都已经憋成了乌紫色,若再憋一会恐怕就憋死了。
“哇”
妇人刚一顺过气来,就扑到山羊胡男人面前嚎啕大哭,边哭边道:“国舅爷的债我们已经还了,还了呀!今儿早上你们来催债”
“你这刁妇,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山羊胡男人又是一脚把她踹翻。
妇人蜷缩在地上,脸色一下变得乌紫,两只手拼命拍打胸口,同时张大嘴巴想要呼吸,可胸口就像被什么堵死了,她怎么喘也喘不上一口气。
“娘娘呜呜爹爹呜呜”那少女似乎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半句利索的话也说不出,只知道哭爹喊娘。
山羊胡男人望着蜷缩在地上抽搐的妇人,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阴狠和得意。
他这一脚表面上看并没有用多大力,可实际上却用了一点暗劲,踢死一个普通妇人再容易不过。
先前那一脚是失误,让妇人顺过气又爬了起来,所以这一脚他多加了一点力,以确保万无一失。
可就在他自鸣得意时,围观的人群里挤出一个人来,三两步跨到妇人身边,蹲下身一掌拍在她的后背上,妇人顿时剧烈咳嗽着顺过气来。
山羊胡男人眼珠一瞪就要发怒,心里骂道:“哪里来的王八蛋,国舅府的事也敢管。”
他嘴上就要呵斥,可甫一看到多管闲事之人的脸庞,顿时愣了一愣,脱口叫道:“是你!”
“是啊,真巧。”张小卒起身冲山羊胡男人笑道。
“是巧。”山羊胡男人冷笑一声,接着目光一寒,语气阴沉道:“小子,我记得今儿早上提醒过你,让你少管国舅府上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