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就算按你的说法,朝廷都投降金国了;两国已经缔结和平友好协议!
吾皇又如何还会被俘?”
“你不觉得我们的小赵皇帝很天真吗?”
“大胆贼子!”
听得欧元这样直接了当地批评当今陛下,朱胜非再次火冒,“休得污蔑当今圣上!”
“都这个时候了,你自欺欺人有什么用?”
欧元并没有将朱胜非的火气当回事,继续平静地道,“以金人的奸诈狡猾和狼子野心,肯定是要亡我大宋。
但他们为了降低自己的战斗损失,削弱我朝的斗志;表面上,一直给朝廷和谈的希望。
我朝当今陛下年轻,阅历浅;在他们面前栽大跟斗,几乎已经是不可避免的肯定之事。”
“说得好像你年龄多大似的。”
“我年龄虽然也不是很大,但是我的见识,超越你们所有人。”
“老夫没工夫在这里听你吹嘘。”
“那我就说一些事实吧。
我们当今陛下官家的水平,从去年东京城第一次被金贼围困,就已经可以看出来。
当时金军只有东路军完颜宗望部到达东京城下。
仅仅6万兵力。
且其中,女真兵只有3万人。
还有3万是叛贼郭药师的汉人降卒。
就这点人马。
完颜宗望都害怕呆久了会被我四方勤王大军内外夹击包饺子。
都要撤了。
顺口给我们赵官家说一声可以和谈。
好家伙。
看到金贼要退兵。
我们的这位年轻皇帝陛下,城中还有十几万兵马;不但同意大尺度割地和巨额赔款;还下令不允许自家军队趁金贼撤退时追歼他们。
种老将军都已经在黄河边埋伏好,打算等金军半渡,歼灭他们这一支有生力量。
结果我们的小赵皇帝一纸诏书过去,让他不得跟金军交战。
放金贼安然离去。
种师道老将军气死。
之后,我们这位年轻的赵皇帝,天真地以为给了赔款,金国就会跟我们和睦相处了。
直接把各路勤王大军遣散。
那个糊涂的老赵皇帝,也以为只要签了和平协议就没事了。
又从江南跑回东京。
然后这一对愚昧,贪婪又反复的父子皇帝。
看金军退了,又后悔割让太原,中山和河涧三镇。
且反复去救太原。
把守皇城的禁军都派到太原去打光。
早知如此。
当初黄河边上那么好的伏击机会,为什么要放过?
既然都已经放过,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禁军去太原城外这种旷野之地给金军送人头?
很显然。
我们的两位皇帝陛下,在面对金贼的时候;都是毫无章法和逻辑的。
百万军队,包括皇家禁卫军,已经在黄河以北,尤其太原城下;让金贼打光。
本来就贪生怕死,没有什么斗志的两位陛下和朝廷。
如今手上像样的军队都没有。
东京城外,却是东西两路金军齐聚。
黄河以北,也基本尽数被金贼占据;后勤补给线,一直延伸到东京城下。
眼下这样的局面。
按照两位官家的性格和习惯,他们必然会以更大的割地赔款尺度来换和平。
然后抱着这种侥幸心,去跟金军谈判。
他们自始至终,都不相信金贼是要他赵家的江山和整个大宋。
尤其年轻的当今陛下。
这样的误判。
必然导致他轻信金贼,孤身犯险去到敌军大营。
果真如此。
到时候皇帝被金贼软禁,那么年轻的赵桓,甚至包括老皇帝徽宗;在金贼的威胁下,必然成为大宋最头疼的卖国存在。
人家拿着国书,卖他赵家的天下;说起来,也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