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三人脸上皆有谄媚讨好的样子,汪轶鸣轻叹一口气,摇头笑了笑;
“洪守备这是对我等身份还有顾虑啊?”
闻言,洪昭文三人寻声看向了汪轶鸣;
其实三人一早便看出了汪轶鸣才是领头的;
齐齐对着汪轶鸣笑脸相迎的同时,不断作揖,口称“不敢”。
“但不知这位大人是…?”
洪昭文随即向着汪轶鸣恭敬一礼,询问道;
“呵呵…这位是俺们镇抚使大人!”
黄峰楼晃了晃大拇指,一脸得意的介绍道;
“镇…镇抚使?”
闻此三人满脸震惊的齐呼出声道;
看着洪昭文三人不敢置信的样子,汪轶鸣撇嘴一笑,打趣的问道;
“怎么?洪守备这是不信本官的身份还是官职?”
汪轶鸣掏出自己的腰牌在三人面前晃了晃,又继续说道;
“啧啧,三位莫非是要验看圣上特批给本官的驾帖不成?”
只见三人瞬间就瞪大了眼睛,慌忙冲着汪轶鸣等人连连摆手,不住的作揖赔礼;
“岂敢岂敢!我等怎敢怀疑镇抚使大人!”
“是啊是啊!镇抚使大人言重了!”
三人虽称不敢,可就刚刚他们已经看见汪轶鸣掏出驾帖,露出的一角,自是瞬间清楚眼前这些人的身份不会有假,且非常不一般;
所以他们三人的态度便更加表现的恭敬。
“敢问镇抚使大人贵姓?”
洪昭文面露一丝谄媚,笑着试探着问道;
“洪守备客气,本官姓汪。”
“哦哦,汪大人,幸会幸会!哈哈哈…”
汪轶鸣冲其只是点头,淡淡一笑;
“刚幸得诸位锦衣卫大人们相助,我等才幸免于难;我等感激不尽!”
“是啊是啊!感激不尽!”
见汪轶鸣等人皆是面无波澜,仅仅摆了摆手,显得毫不在意;
“不知大人可有什么需要我等效劳的,但凡我等能做的到的就不推辞!”
看洪昭文三人一副郑重其事,不似作伪的样子,汪轶鸣“嗯”了一声,又扫视了一圈四周道;
“刚闻你等称这都是些造反的贼匪?”
汪轶鸣指了指四周满地的尸首问道;
“正是!大人,能剿灭这上千伙儿贼匪,皆是您何诸位的功劳;观大人们的手段也是极为高绝,我等佩服至极!”
“好了好了,本官没兴趣贪墨你们的功劳。”
没心情听他们扯皮拍马屁,汪轶鸣有些不耐烦的直接打断了三人道;
洪昭文三人顿觉有些尴尬,也只得讪讪陪笑,口中连连称“是”;
“本官只想知道,这伙儿贼匪是什么来历;且观你等战力并不算差,为何会如此狼狈,反被贼匪追击?”
三人脸色瞬间一僵,相视一眼,自知此事根本瞒不住,也只得将事情前后向着汪轶鸣等人娓娓道出;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讲述,事情大致的情况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此地距离南皮县和东光县不远,再向南便是吴桥,也就是之前孔有德等人发动兵变的地方;
自登莱叛军被剿灭,朝廷围剿东江叛军的兵马相继离开,各地本应太平些时日;
怎料,这朝廷兵马刚走没多久,这吴桥至南皮附件本隐秘低调的几股盗匪近些时日居然频繁活动了起来;
原本此地多平原河道,并不宜这些盗匪盘踞生存,更何况都是些乌合之众,每股盗匪的数量也不多;大些的五六百人,小的最多也就两百来人;
虽有类似七八股这样的势力长期流窜,可最多就只是绑架勒索,拦路劫财而已;此地官府也是心中有数,如今这年月便更没把他们当回事;
更何况自吴桥兵变后,他们还逐渐消停了,甚至没了踪迹;
不曾想,近些日子这大大小小的几股势力居然抱团儿又冒了出来,抢掠周边村镇不说,前日竟试图里应外合攻掠东光县;
幸有东光县捕快发现可疑人员,及时盘查抓捕,不然恐怕昨日东光县就会被贼匪们拿下了;
东光县知县及时关闭城门,并组织衙役、兵丁和城内青壮守城,又命人快马往沧州求援;
虽得知围攻东光县的贼匪有六七千人,可听闻聚众的无非就是原本本地的那几股土贼而已,便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洪昭文等人对他们也是十分熟悉,只当是一伙儿土鸡瓦狗而已,便点齐麾下两百家丁和两千兵丁前来剿灭这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乌合之众;
昨日下午率众赶到东光附近,见贼匪营地虽人马众多,却杂乱无章,也无应有的防备;
这让洪昭文等一众更是确认就是伙儿来送功劳的乌合之众而已;
轻视之下,便也没再派人进行更深入的侦查;
下令全军原地休息,分发干粮,待吃饱喝足,恢复体力之后,趁着天色尚早一鼓作气给这伙儿贼匪来个神兵天降,直接冲杀过去,一举杀散了他们后,便可入城歇息,吃顿热乎的。
当时上下士气高昂,全军跃跃欲试,一个个皆是信心十足,觉得功劳简直唾手可得;
对贼匪的袭击一开始也确实如他们所料的十分顺利;
弓箭火铳开路,全军掩杀;
冲入贼匪阵中之时,数千贼匪顿时大乱,就似无头苍蝇一样,被他们砍瓜切菜似的没两柱香的时候就斩杀了好几百人;
可正当他们士气如虹,认为胜利在望的时候,两侧突然杀出了两股贼匪的骑兵;
且总数不下五百骑之众;
他们不但武器精良,各个着甲,弓马也十分娴熟;
洪昭文的部下顿时被其突袭射杀了不少,阵型也被他们冲乱了;
当时双方还胶着,而当这伙儿骑马的贼匪加入之后,很快便稳住了贼匪的阵型,并开始指挥贼匪们有序的朝着洪昭文他们进行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