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真却偏偏追问:“小乖,说。在梦里,你是怎么对待阿姨的?”
咳。
崔向东干咳了声,答非所问:“是谁?又是为什么?”
“是米仓儿,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独生爱女。”
沈沛真沉默了半晌,才回答。
“啊?”
崔向东吃惊,刚要推开她仔细问问,却被她双手搂住了脖子,力气很大。
就像崔向东是一棵树。
她那条金鸡独立的支撑点,也提上来和左脚勾住。
从豹子变成了树袋熊。
崔向东脚下一个踉跄,连忙双手托住了她的屁股,后退两步后靠在了一棵树上。
“对,就这样抱着。小乖,你一定要记住,永远都不要松手。”
沈沛真闭眼,喃喃地说:“你什么都不要问,我说给你听。”
好吧。
崔向东只能就这样抱着她,静静听她倾诉,从东北急匆匆返回江东后,所经历的那场噩梦!
噩梦——
韦烈的死而复生,对于韦家三杰来说,绝对是有生以来最大的噩梦。
韦刺的淡然。
韦青的狂傲。
韦玉洁的跋扈——
在韦烈的面前,那全都是不折不扣的屁!
念在大家都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份上,韦烈把当初在香江怎么“托孤”崔向东,崔向东怎么给他移植骨髓、肝脏,方主任为什么安排他诈死,他为什么提前出山,出山后做过哪些事等等,拣着能说的,都给他们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最后。
韦烈看着韦刺。
语气冷漠:“我希望你能再一次的,认清现实!你儿子的死,是咎由自取!当年,我只杀了他一个!侄媳妇和未出世的孩子,和我没有关系。那是你们两口子,只心疼儿子,忽视了她!最关键的是,我不杀你儿子!你,韦刺,就得亲手斩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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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韦刺的独子,所分析的罪孽,就该死。
韦烈不动手,韦刺就得亲自动手!
也正是心疼三哥,韦烈才狠心自己出手。
其实这个道理,韦家人都明白。
但韦刺两口子,却总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尤其想到被自己忽略的儿媳妇,性格刚烈再也无颜苟活,才带着两个未出世的孙子,走了短路这件事后;韦刺两口子就会本能的去想,如果不是焦念奴发现了什么,两个孙子都能活下来。
心态就会发生改变,只想让焦念奴去死。
韦刺满脸的痛苦。
韦烈狞笑:“韦刺!等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时,我是绝不会原谅,你们试图猎杀奴奴的这件事。我要请老爷子,请韦家的列祖列宗,给我们评评理!凭什么你儿子敢背叛西广韦家,世代供奉的信仰!凭什么我代替你们清理门户后,你们却要杀奴奴。”
韦刺——
双手抱住了脑袋,慢慢埋在了膝盖里。
“还有你们两个。”
韦烈看向了韦青和韦玉洁,咬牙:“今晚做的这件事,必须得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韦玉洁脸色苍白。
韦青——
则噗通一声,跪在了韦烈的面前。
抱住他的腿,嚎哭:“四哥!难道你忘了,你小时候最疼我了吗?你都把我半边牙齿打掉了啊,怎么舍得再惩罚我?”
韦烈——
腮帮子不住的突突,蹭地站起来,抬脚就把韦青踹开,低声喝斥:“滚!你们三个,立即给我连夜滚出青山。”
韦家三杰——
在鸡不叫,狗不咬的凌晨一点半,悄悄离开了彩虹镇。
经过镇西口的一片杨树林时——
左手捂着腮帮子的韦青,含糊不清的说:“三哥,玉洁。你们看那边的树林内,好像有个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