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在一旁听了好久,虽然没听懂,但是也大概知道,内御直和城防都衙出现与他无关。
这一下心里倒是松了不少,底气也足了点,然后上前几步,行礼笑道,神态自如,和刚才那副模样一点都挂不上号。
“这是自然,你是京兆尹,这事当然要和你说,只是希望房大人听了之后莫要恐慌。”秦处墨笑道。
“老夫乃京兆尹,是朝廷钦定的京官,本官身后有朝廷,有什么可怕的。”京兆尹拂袖说道:“秦大人尽管说来。”
“哈哈哈,好,不愧是都城主官。”秦处墨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随后便把一切的事都告诉了房玄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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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都城主官,朝廷钦定的京官,在听完所有事后,虽然现在身在火场外,热浪让人烫得脸上发红,但是听完了之后,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身子仿佛就置身在冰天雪地中,浑身发冷。
他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问道:“秦大人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秦处墨眉头一抬,晃了晃空荡荡的手袖:“你觉得呢?”
“啊!”京兆尹忽然心脏漏拍了一下,他捂住胸口,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夫忽然觉得身体有恙,想先行回府歇息一下,如果没什么事,老夫就先走一步了。”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才刚刚迈开步伐,他的衣袖就被秦处墨给拉住了:“别介啊,难得如今京兆府、城防都衙、神武军和内御直都扯上了这案子。
等天一亮,估计就有旨意下来了,我们说不得要一同面圣,您跑不了啦。”
“不去行不行啊?”京兆尹回过身子艰难地说道。
“估计不行。”秦处墨低头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这事发生在都城,这可是你管辖范围,你逃脱得了吗。
我还听说去年良善之家这块牌匾还是房大人您亲自送到宋府的,这事你可得好好解释啊。”
“这,这是都城一众商贾推选的,老夫只是顺手为之,老夫要是知道有这种事,又怎么会把牌匾送给宋家呢。”京兆尹连忙解释道:“这可得说清楚啊。”
“对啊。”秦处墨点点头:“所以,等会要是面圣了,你可得说清楚啊。”
京兆尹一听,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却被秦处墨一把揪住了:“可别倒啊大人,有点主官的样,底下的人都看着呢。”
“你放开本官,本官站得稳,你这样老夫更难看!”京兆尹挣扎着说道。
“哦,抱歉,抱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守卫在街口处的捕快刚想拦着,就看到骑马的人身上的那副鲜明的铠甲,也就不再拦着,随他狂奔而入。
“九卿大人,秦大人可在?”那人从马上一跃而下,朝着秦处墨等人的位置奔来,敢跑出两步就被几个衙卫拦住了:“我神武军有要事禀告!”
“让他过来。”秦处墨眉头一皱,挥挥手说道。
几个衙卫闻言,便放开了手,那神武军连忙跑了过去。
“禀告二位大人。”那神武军军跑到两人面前,单膝跪下行礼,咽了口口水:“那二十八位神武叛徒连同看守他们的十五个弟兄都被人杀了。”
“你说什么?!”秦处墨眼睛一瞪,一脸诧异。
......
距离天穹不足五里处,神武军驻地。
数百名甲胄鲜明的神武军把这小小的住所给包围得密不通风。
一脸虚弱的万冲正坐在主帐外的台阶上怔怔出神,在他面前整整齐齐地摆放了数十具尸体。
“驾!”西城统帅耿靖忠率领着上百亲卫骑兵从远处奔来,很快就进入了驻地。
“吁~”耿帅一扯缰绳,把马停了下来,一个翻身从马背上下来,拍了拍盔甲走向了万冲。
“怎么回事?”耿帅望着眼前摆了一地的尸体,双眼如铜铃般睁大。
“卑职参见耿帅。”万冲见到耿帅,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耿帅摆摆手:“说吧,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带人回来看守的吗?”
“耿帅,我们回来晚了一步。”万冲叹了口气,言语里有些萧索:“我们刚到这里,这些人就已经死了,我的部下也同样。”
“嗯。”耿帅蹲下来扒开了一个尸体的伤口:“一刀毙命,是个好手。”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万冲问道。
“还能怎么办。”耿帅哼了一声,站了起来:“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几个月前射杀衙卫的制式弓弩貌似有人怀疑就是我神武或者英武两军流出去的?”
“是的。”
“哼,这下好了,英武有没有参与这件事老夫不知道,但是神武的确是参加了。
而那弓弩很有可能就是我神武流出去的。”耿帅拳头握得死死得:“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人就没了,神武军这下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