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龙似光点般悦目,绕身侧飞舞,煞是好看。行人说道:“这位公子,怕大不平常。”林尘问:“可是他方才诗唱颇有韵味?”行人道:“不止于此。音龙乃灵性之物。形貌俊雅之人,更易引动音龙。是以此湖名为‘夫妻湖’,乃为相亲之地。你瞧那些个身穿红衣,红裙,体态高挑,气质不凡的男子女子。便借此湖显露自身。挑选伴侣。”
林尘了然,不想此间还有这些门道。他谢了行人,也觉此处有趣,可见来来往往俊秀人儿。敢登船游湖,显露才情者,必是自信斐然之人。
林尘见湖侧人丛茂密,熙熙攘攘,虽是热闹。却难免推搡挤压。他见湖边有一大树,枝叶茂密,枝干可站人,便跳上树枝,看男女一个个乘舟划过。
每有人引起‘音龙’围绕,便听众人议论纷纷:“这又是一才情横溢的人儿。”“可惜头戴面具,瞧不清面容。我瞧这公子体态甚好,容貌想必不差。”“呀,这七言律当真绝了。”“这姑娘身材高挑婀娜,真如天仙下凡矣。”…如此种种,赞叹艳羡之言。
待过半个时辰。有人乘舟时展露俊逸武学。果又引起一阵哗然。夜会甚是热闹,林尘暗暗点头,倒乐于看青年俊杰,展露自身优秀才学。
心想:“大方展露自身,实不必害臊。若非我处境特殊,入湖玩一番,也不无不可。这当口,还是莫凑此热闹了吧。只瞧着便好。”
过了些时。贺婉君也来到附近,身侧换了一人。仍是女子,身穿白色衣裳,头戴兔子面具。正是如今三品天官云清岚。
二女气质斐然,不似凡人,纵头戴面具,也无人胆敢轻佻怠慢。只俏立湖畔,便无人敢靠近推搡。无形间便让出一块仅容二女落脚之地。
云清岚素通道理,见湖畔观景人甚多,倒不介意有人站她身侧。但贺婉君却天性娇纵,处处要优于他人。她见夫妻湖热闹,前来观望,实不愿旁人靠得太近。
每要人临近,她斜睨一眼。便识相后退,无需出言。更自发有几人,欲讨她欢喜。有意无意将人众挡开。周身丈许内,无人打搅。
贺婉君见湖中红舟甚多,她早知‘红烛晚会’上,当属‘夫妻湖’最为热闹。却不想这般热闹。但转念一想,‘音龙’乃世间奇物,若不这般热闹,反是异常。她说道:“云前辈,你不登船么?”云清岚道:“我便不登了。”贺婉君说道:“好不易出来玩耍,云前辈似心事重重?”云清岚说道:“怎会,只是…”不住一叹,心中一阵酸涩,意兴阑珊。这再热闹场景,却是融不进去。
便在这时,湖西一侧,一声厉喝传出。人丛中一男子飞将而起,噗通一声砸入湖中。又听一人道:“窃命花贼,可叫我寻到你了。”一魁梧男子冲出人丛。
原来造霞镇正闹花贼。今日红烛晚会,造霞镇衙府料定那“窃命花贼”定潜在夫妻湖附近,择选猎物。是以衙府中人暗中戒备,紧盯过往来人。
果真发现可疑之人,当即趁其不备,一脚先行踢入湖去。便有方才那幕。那魁梧男子,名为‘张猛’。因造霞镇江湖客甚多,他虽为捕首,却同时担任天官之责。实力不俗,此前与贺婉君、云清岚等均已见过面。
贺婉君、云清岚等人抵达造霞镇,已有些许时日。对镇中情形多有了解,确知造霞镇正闹花贼。且此贼穷凶极恶,擒害良家妇女,手段残忍,叫人所不齿。
只听“噗通”数声。那窃命花贼在湖中滚动,溅起数丈水花,声浪甚大。在场多是江湖中人,有武艺傍身,胆色不小。声势虽大,但叫他等惊慌而逃,却是恍然,反生恐离了湖畔,便错过这出好戏。均静观水中恶斗。
张猛也跳入湖中,他手中武器乃为一柄长钢双叉枪。又两道枪头,微微弯曲,行似一扭动的毒蛇,故而江湖人称“两头龙”。但见张猛跃入水中,一叉子悍然戳去。居高临下,“轰隆”一声,水花直溅五丈余高。可见威力不俗。
不料窃命花贼水性甚好,竟不落下风。便见湖中一场好斗。张猛出叉如电,窃命花贼虽形势危急,却总能险而化解。更在水中,施展“飞花逐月手”。此一武技,乃他擒拿女子是练就。是一邪门武技,若想练习至深,需四处采取女子,并采取后一掌拍死。
屡次犯凶案,便有此一缘由。除此之外,这窃命花贼本性好色,持强抓女,亦是本性如此。
这飞花逐月手,旨在轻灵间藏匿杀机。若在平地交手,本难抵挡张猛的“双头龙铁叉”。只张猛生恐窃命花贼逃遁,岸上人多,窃命花贼甚是狡猾,虽能胜他,却难擒他。故而先将他拖入水中缠斗,再求将其击杀捕获。
怎料到了水中。他铁叉威力大减,这等笨重武器,到了水里便更为笨重。且双腿处并无倚拦,无处借力。挥舞长叉,便只有倚靠臂膀、腰背之力。此中差别,不可谓不大。反观飞花逐月手,出手间于水中并无丝毫阻碍。反因水质包裹,更为隐匿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