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你莫要危言耸听,这是临安,哪有那么多危险……”
钱隆辩解着,但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想到万一出事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其实赵孟启对大洋马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想到了别的事,“这春风楼,是不是唐安安在的那家?也就是张家开的?”
“是……”钱隆也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什么,赶忙讪笑着,“殿下,我就是开开玩笑,可不是真的想去,你莫要当真。”
赵孟启却没有多管他,沉着眉思考起来。
按说,这张家天然就和自己不对路,可一直没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动,而且多有讨好自己之举。
而那唐安安,总让人感觉有些怪异,但上次的花魁会后,似乎就消失在公众视野中,自己也几乎遗忘了这个人。
另外这半年来,朝堂上也一片风平浪静的,祥和得很。
难道,一切都只是自己多疑了么?
收起疑惑,赵孟启摇了摇头,“耿直,回去后,记得和鲁德润说一声,让他加强对张家的监控,顺便将春风楼里那些番娘胡姬的来路弄清楚。”
“喏。”耿直把手中肉叼在嘴里,从挎包中拿出小本子记上。
伍琼见赵孟启压根没打算去,便放下了心,还狠狠横了一眼钱小胖。
马车继续沿着御街往南,过了众安桥后,赵孟启掀开窗帘往东看,一座光芒闪烁、金碧辉煌的大型楼阁耸立在市河对岸边,正是那春风楼。
那楼下车水马龙,院中停满了豪华马车,此时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正在里面笙歌乐舞,花天酒地。
放下窗帘,赵孟启想了想,有日子没去看望娘亲了,便缓声道,“去荣王别院吧。”
当赵孟启的马车经过春风楼时,其中一间隐秘又极度富丽堂皇的雅间中,十几名身穿便服的大臣正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他们的席案摆成一个方圈,案上是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身边作陪的正是韵味奇异的番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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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中,唐安安领着一群轻衫彩衣的舞姬翩然而舞。
赤足如玉,彩袂翻飞,柳枝般纤细的腰肢,摇摆出勾魂的风情,蹁跹跃转间,春光乍隐乍现,恍惚似梦幻,使人熏熏然。
平日间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们,为这舞姿神魂颠倒,便是唐安安舞毕退场,他们也似乎无法醒过来。
主人席上的张枢抬眼从席间众人身上慢慢扫过,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得意,然后轻拍手掌,“此舞,诸位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