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那被刘泉以性命托付的三十名传令兵,丢弃掉了一切笨重的装备与行李,只是为了让马儿可以跑得更加轻快一些。但他们并无法甩掉,如同死神一般阴魂不散的追兵。
他们有一种极其古怪的小型马车,没有棚子,不过巴掌大的车厢刚刚够站立两个战士,这种马车用四匹高头大马拉扯,跑起来就跟在飞一样迅速。
站在其上的两人,一个负责不断挥舞缰绳让马儿飞奔,另一个则在拉动长弓发射着箭矢。
这古罗马的战车,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发挥出了无与伦比的速度优势,让传令兵们惶恐的不知如何摆脱这样的追击。
“分头跑!”一名传令兵长率先下令,深知继续这样跑下去,迟早会被追上,现在分散还有可能跑掉一两个,活下来的人就能成为传递情报的火种。
只可惜,敌人实在太多,即便他们已经散开,每个人的身后还跟随着四五辆飞驰的战车,追赶着他们的猎物。
渐渐地,大家在这种分头行动中发现了这些战车的弊端,他们跑直线的速度很快,但是变道转向很差,不减速的话,甚至会发生翻车的事故,有两个弟兄就带翻了几辆飞驰的战车。
有这么好用的缺陷,其他弟兄也开始跑起了S型,开始拉开与追兵的距离。虽然三十人的传令战士已经被追赶干掉了大半,但至少那位传令兵长,已经奔袭到了距离茂密树林不过一里之外。
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变得更多也更大了,但他根本不敢回头去看。他相信,只要冲入树林,这些古怪的战车追兵就会被甩开,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回家的步伐了。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这众多追赶的战车上,原本的长弓手收起了已经追不上他的弓箭,反倒半蹲,用战车的前沿护板架起了一支支古怪的枪械。那枪械有扳机,有准星,一旁的撞针竟然是一根燃烧着点点星火的绳子。
当距离拉近到不过200米时,嘭!嘭!嘭!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吓飞了林中栖息的飞鸟。而那传令兵长身下的马匹嘶鸣的摔倒在地,翻滚滑行出了好远,死得不能再死。
传令兵长更是被甩飞了出去,努力护住了脑袋避免活活摔死。在地上翻滚了十几圈的他,用最快的速度站起身来,抽出了腰间的战刀准备应敌,但那些该死的拜占庭战车却并不打算再追了,他们拉紧缰绳停下了狂奔的战马,透过蛙嘴盔的缝隙,打量着大明的战士,如同在看着死人。
而他们身后的火枪手正在用长棍疏通着枪管,重新倒入火药塞入钢珠,再往火药盘中倒入火药,平举瞄准。
整个重新装弹的过程就像泡茶一样麻烦,但射程却达到了200米,比大明的火铳射程更远,至于威力嘛……
传令兵长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不着急上前了,他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的布面甲,上面出现了五个窟窿,鲜红的血向外涌着,他尝试着用手去堵住,但无济于事,弹丸已经打穿了他的躯体。
终于,他辜负了大人的嘱托,带着悔恨地倒在了森林前的草地上,失去了生命迹象,这也是火绳枪第一个击杀的大明将士。
至于另一边,留下阻击拜占庭近卫军的夜不收部队,战斗仅仅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近千人马被重装骑兵的突击猛冲下,阵型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再由一个个身穿像铁皮罐头般的盾斧手上前,近身肉搏。
被包围的夜不收跑不掉,打不穿,只能在这种银色铠甲的海洋中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