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光屈指敲了敲桌子,将楚君俞的神思给唤了回来。
“现在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今日之后,至水一脉怕是只留你们一支嫡系了。”
琢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楚君俞愣神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的先辈们竟然经历过如此锥心的遭遇。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无论是家族的藏书阁还是楚青朔所提到的禁室,都没有对这段历史有任何详细的记载,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未曾提及。
就在这时,琢光突然开口道:
“既然你今天就打算回去,那就赶紧出发吧,我也已经好久没有去过人间界了。”
说着,他随手从虚空中抓起一样东西,然后温柔地将一旁的云渺抱入怀中,接着一把抓住楚君俞的衣领,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伸出一只手却僵在半空的岚尘。
岚尘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奈和憋屈,既抢不过琢光,又无法赶走他,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郁闷。
而对于云渺来说,早已习惯了这种超远距离的赶路方式。
当初,他就是用这种方法将楚君俞从仙宗偷运出来的。
当时,云渺非常细心地保护着楚君俞,所以他并没有感受到太多不适。
但这次,情况有所不同,楚君俞第一次经历如此遥远的路程,而且没有得到像上次那样的保护,因此他感到有些不适应。
琢光才没有这个心思呢,只简单地用神力护住了楚君俞。
然而,当他们落地时,楚君俞的嘴唇已经变得苍白,整个人几乎无法站稳。
一见到熟悉的大殿,楚君俞的第一反应便是抓起一旁的花瓶,跑到角落里蹲下吐了起来。
云渺虽然看不见他的正面,但仅仅听到那声音,就能想象出楚君俞有多难受。
稍后赶来的岚尘则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此时已至下午,而朝会竟然还未结束?
当楚君俞脸色苍白地回来时,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望着坐在上首、脸色铁青的皇兄,他下意识地想要过去,但被琢光拦住了。
“他们现在看不到我们,倒不如趁机看看朝中都有哪些人在推荐你那位堂叔。”
“你皇兄中的毒并不难解,只是需要时间来恢复。休养期间,他肯定无暇顾及这些人,所以你现在记住他们,日后便能直接处理,为你皇兄分忧。”
被提醒,楚君俞才停下,看着朝中那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其实倒也好分辨的很。
一派是保皇的,一派便是想逼楚淮安退位,让楚君俞的那位堂叔上位的立新派。
剩下那一小撮躲在角落不做声的就是中立派了,还有零星的人还在观察局势。
坐在皇位上的楚淮安也是冷眼的看着下面吵成一片的两拨人,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最坏的准备他也做好,他的长子如今刚满十二,虽然年幼,但做事也十分有章法。
到时他在自己死之前在拉着那位堂叔一起,断了这群人所谓的念想,解决一个叛徒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