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而行的侯三与马伯有二人有说有笑，大多时间里都是侯三问，老马答。

“你身上有伤怎么能再出征！”侯三关心的问道。

“我这点伤算什么！将军让我去晋阳学院教授学生，但听说他东征乌丸就主动申请，不然老子就不去晋阳，这样将军就答应了！”老马充满风沙的脸庞上，布满了车轮压过泥土留下的沟壑，每一道车辙都是历史的见证。

“哈哈！你这老东西是不是知道会遇到老子，才来的，说实话！”平时不苟言笑的侯三，此时又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与老马还有三个年轻人并肩入大漠的情形，滔滔不绝。其实，从军入伍时间也不短了，但真正交心的也没几个。

“你就臭美吧！老子我才不愿与你一起行军！废话太多！”老马骑在战马上，呼吸着北疆的空气，耳边的风声就如击打的牛皮战鼓，让人心潮澎湃，心旷神怡。曾经以为自己会一直在军队中度过一生，或战死沙场。但经过退伍几年的平淡生活后，才知道战争并非只为了开疆扩土或建功立业，保护身边的人才是最终目的。

想要没有外敌的窥探、侵扰，要么打的对方没有还手之力，要么保持强大的国力。而并州在吕布的带领下，既要打的四周之敌泯灭于世，也要保持繁荣强大。老马作为曾经吕布之父吕良的士卒，见证了吕布的崛起，他要为这份势力出一份力，用这残破的身躯，榨取最后的力量。

而侯三说的来与老兄弟相见，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吧！如果自己出现意外，战死沙场，能最后见到老兄弟也算不枉此生了吧！

“当年咱们带领着将军、高顺还有宋宪三人入大漠，今天咱兄弟带着将军再入乌丸。”侯三伸出一只手，期待着看着老马。

老马会意，眼中萌生出最后的疯狂，伸出一只手，与侯三紧紧握在一起。

二人相视一笑，笑声在空中久久回荡，不愿离开。

两天后，先锋军赶到了白狼山以西二十里的地方。原此地乃归属于幽州刺史部，右北平郡，自东胡分裂鲜卑与乌丸后，在桓、灵二帝时，乌丸人从东北方向乌丸山南下分别占领了东北方向的柳城及白狼。形成了南北呼应，互为犄角之势，而白狼城以所在的白狼山为中心，向四周辐射。

因白狼山而得名的白狼水（现大凌河），从山的北面缓缓而过，西面有石城川水（现渗津河），东面是桑河（现蒿桑河），两条支流最终汇入白狼水，白狼水一直南下东南汇入大海。再往东，又一条大河乃是封大水（现六股河），从东南方向注入大海。在两条河流的哺育滋养下，以白狼山为中心的周围形成河谷冲积平原，养育着千千万万的汉民。自从乌丸人南下，占领了这里后，对汉人进行大量屠杀、奴役，以至于十室九空，幽州牧刘虞采取安抚怀柔政策，导致乌丸人彻底掌控此地。

“校尉！前面有个仅有两户汉人居住的村落叫黑虎沟，再往东二十里，穿过一条叫石城川水的河，就到白狼山了！”一名斥候回报。

“命令先锋军停下原地休息，注意隐蔽！”侯三一声令下，立即有卫兵去传令全军。

“猴子！咱与吕良将军二十多年前到过此地一次，不知现在变化如何了！”老马想起当年自己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而那时候的侯三才不到二十，还是个少年模样。

“当然，就是因为咱来过一次，还有些印象，才主动接任先锋军，咱不来还有谁能胜任！”侯三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回答。

“哈哈！你就算了吧！如果不是我跟来，你小子不知道绕那个山坳去了！”老马立即揭露这一路来侯三的几次错误路线。

“少来！不是有一次，你老家伙也判断错了吗！”侯三丝毫不让着老马，两个家伙就开始相互揭露对方。

“老马，我们得派一小队斥候去侦查一番，对敌人也好有些了解。”侯三正色的说道。

“你说的对！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老马神情严肃，在陌生的环境里作战，本方战力能发挥七成就不错了。

“呦！还没去教授学生，就开始咬文嚼字啦！”侯三调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