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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行带着三千边军进驻了昭武小城。此城位于张掖郡治所的西北四十里外的弱水支流边,城中常驻人口不满一千,现在全部被暂时迁移到张掖郡治所安顿,而昭武小城就成了阎行三千边军驻扎的军城。
西北的风刮起漫天的风沙,遮蔽了天日,也遮蔽了道路。使得原本该在清晨时分便回的斥候,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到达。
“报~,校尉,酒泉军报,三日前,酒泉郡治所附近开始出现鲜卑人,但并未攻击酒泉郡城,而是在周边扫荡,观之约有万余鲜卑骑兵,有可能鲜卑人大队人马是向着张掖而来。”
阎行接过酒泉送来的军报信息,正准备打开再细细查看一番,以防有所遗漏,却被一直跟在身旁的龚都拉了一下:“阎校尉,鲜卑人来了!”
阎行循声望去,一大片鲜卑骑兵自西北方向骑马而来,这些骑兵一半在晚霞照耀之下,如从地狱血池之中而来,一片血红之色,另一半则是宛如黑夜笼罩,黑压压一片。
阎行站在城门楼上,看着天色越来越晚,而鲜卑人离城墙最少还有七八里地,遂开始下令道:“鲜卑人来了,告诉今夜的巡逻队,多注意城外鲜卑人的冷箭偷袭,让其余各军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随后,阎行也匆匆写了一份军报,将其与酒泉的军报一起交给了自己的亲卫,让其连夜出城送往张掖郡。
......次日,太阳刚刚升起,鲜卑人的大军就在一阵牛角号的声音中,慢慢集结完毕,初略一看,大约有万余人,正在准备着攻城的简陋器械-十几根近四丈长的圆木。毕竟在这大西北的戈壁滩上,因为材料、资源及人口等问题,像昭武城这样不足三丈高城墙的小城比比皆是,而作为攻城一方的鲜卑人,能够收集到十几根圆木也是天大的幸运。
“呜~呜呜~”一阵低沉的牛角号声响起,鲜卑人分成了三个部分,一部分十几人扛着一根圆木,向着昭武城北门冲来。一部分骑马拉弓,等靠近城墙后,就向着城头上射出箭矢,掩护扛着圆木冲锋而来的鲜卑人。最后一部分则列阵在后方,看样子应该是预备队人员。
城墙上的阎行看着城外最先冲上来的骑兵,下令道:“前排竖盾!”随后就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几乎没有给边军造成损失。阎行则是等箭雨一停,便一挥手:“弓箭手,抛射,放!”随即五百名弓箭手就是一轮抛射。刚刚骑马上前来耀武扬威的鲜卑人瞬间就被射杀了百余人。而此时扛着圆木的攻城大军也总算是到了城墙之下。
只见扛着圆木的十几个人,除了最前面的一个人,其他人纷纷往后撤,直到靠近城墙,聚在圆木后方的人一起使劲,将当先那人几乎顶到了城墙女墙之下,只需轻轻一跃,便能跨进城内,后面的人也将会趁机将圆木斜着固定在城下,让后续的攻城队伍,从可以随着圆木爬上城头。
龚都满脸紧张之色的看着越来越多靠近城墙的鲜卑人,然后又看看阎行,如此往复几次,如果不是相信阎行,恐怕龚都已经冲上去厮杀了。直到第一批被圆木撑上城头的十几名鲜卑人靠近城墙,阎行高喊着下达命令的声音响起:“前排竖盾,注意格挡!长矛手!这十几根圆木就是你们的攻击点,躲在大盾之后,只要有人在这些圆木上露头,便给我狠狠的刺!”随后便在阎行不慌不忙的指挥下,将第一波次的敌人打退了,龚都也第一次见识到了一名军官应该是如何指挥战斗的。
随着时间推移,双方在城墙处爆发的战斗越发的激烈,喊杀震天,而城门下还有一队十几人的鲜卑人,扛着一根圆木,向着昭武城的北门不停撞击。而阎行则是让人洒下油脂,射出一支火箭将其点燃。一时间鲜卑的攻城大军看着被大火吞噬,惨嚎不止的十来人,齐齐的打了一个寒颤,连攻城的强度和声音都小了许多。
就这般,鲜卑人和阎行的三千边军,就在这昭武城大战了三天,整个昭武小城外墙上,满是黑褐色的血迹。鲜卑人三天来损失超过两千人,而阎行的三千边军,却依仗着何彧配备的新式武器铠甲,伤亡还不到三百人。弄得城外的鲜卑大军不得不暂停攻城,向西部鲜卑大人宴荔游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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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掖与酒泉之间有一座会水小城,鲜卑西部大人宴荔游此时正率领两万大军驻扎于此。不过,此时的会水小城,却早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只因宴荔游攻打会水小城四个时辰而不下,让宴荔游恼羞成怒,遂下令全军围城猛攻,结果不到两刻钟,会水小城陷落。宴荔游则是屠戮了这座只有千余人口的小城。
“大人,会水城已经全部肃清,无一活口!”屠戮了会水小城的一名万夫长向着宴荔游禀报战果。
“不错,那就将此地清理一番,休整三日,看看酒泉与张掖的战果再说。”宴荔游毫不在意的吩咐道。恰在此时,一骑鲜卑骑兵冲进了城里,一路来到宴荔游跟前:“报~,大人,进攻张掖的大军受挫,被一座昭武小城所挡,连攻三日我大军损失两千余人,却毫无寸进,因此万夫长罕戈大人特遣小的向大人求兵。”
“嗯?进攻受挫?他罕戈不是平时总说自己很厉害吗?怎么一座小城就攻击受挫了?”宴荔游皱着眉头嫌弃的道。
“呃...禀大人,昭武小城中似乎驻扎着几千的汉军精锐,并未见到普通的汉民。”
“嗯?汉军精锐?莫不是那从居延逃脱的汉将提前传递了消息?既如此,那就给大军传令,休整一夜,明日开拔前往昭武城,我倒要看看这支汉军精锐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