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县里交差吧。”
梅九娘将纸扇插入腰带,蹲下身来扯开姜劲夫身上的绳索,轻松的将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男人抱在怀里,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向村东走去。
围观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梅九娘走没影了才敢低声议论起来。
“这..这位大户小姐是谁啊?我们村有这个人吗?”
“半年前搬过来的梅九娘,就住在村东的草芦之中。”
“她是读书人吗?”
“不仅是读书人,听说还跟府城的大官沾亲带故,村长都叮嘱过不要找她的不痛快,你没看秦大娥都跟她低三下四的吗。”
“秦大娥跟谁不低三下四?”
“行了行了!你们这帮长舌妇在这乱嚼什么呢!?送亲已经结束了,还不快回家!”
秦头有点听不下去了,竖起眉毛,冲着她们嚷了起来。
“你们这帮差役管天管地还管老百姓在哪聊天不成?”
村妇们也是不服软,跟着叫起了板。
“行行行,奶奶我不耽误你们聊天了,我走。”
说罢,秦头招呼起脸上肚子上还挂着彩的同僚,快步远离这个刁民遍地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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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头走在路上,心里也是郁闷。
自己好歹也是上泉军退伍老兵,十年的老捕头,却净跟村里的刁民打交道,虽然有点油水,但夹板气却也没少挨,今天又阴沟里翻船现了这么大的眼。
还好有贵人相助,不然自己就真完了。
思索着,秦头冲着旁边的小霞子眯起了眼睛。
本来就因为丢了刀,差点酿成血案的小霞子就很惴惴不安,被这么一瞅直接一个激灵,差点腿软摔倒。
见她这个德行,秦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新人经验还是太少,又没有行伍经历,以后得多多磨炼才能拿的起来。
“秦头,今儿的钱怎么分。”
已经走出一段路,一个差役按捺不住的凑过来附耳道。
几个人停了脚步,秦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又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有旁人,蹲在地上把怀中包裹里的散碎银子和账册婚书都摊开了。
“老规矩,刨去名册上定的数,多要的分三份,一份咱们几个分,一份留着孝敬上官,一份跟没办差的姐妹分。”
“秦..秦头我今天闯祸了..我那份就不要了吧...”一旁的小霞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得了,这钱是见者有份的钱,你拿你的,以后你机灵点就是了。”
几个人分了银子,秦头把预留的两份重新塞回包袱,其他两个差役四目相对,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问道:“那...那梅姑娘给的五十两银子秦头打算怎么分。”
虽然这群贪心小吏要价是名册上标价的一倍,但各州媒银转运司给男人标价都不高,就算底下贪了一倍的数,分一分每个人到手也不过一两甚至几钱,也就抵得上小半个月的薪水,所以,见着一整锭看似白得的五十两巨款,不可能不动心。
“你们两个蠢货真是要钱不要命,也不怕这五十两银子烫坏了你俩的手!这事回去是要跟县令禀报,这银子怎么处理自然也要由她老人家决定。”
秦头其实也很心动,但这银子她是真的不敢花。
一来是不知道梅姑娘的底细,只知道她跟州官有联系,二来是荷花县的县令是今年新上任的,具体什么路数还没有摸清,所有人都怕她新官上任三把火,找个机会拿自己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