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说,就连走到门前,和他一起进去,也有种悄悄摸摸、怕被人发现之感。
终于进到房中,里面陈设并不华贵,却宽敞而干净温馨。
晚晚找了处矮榻,小声辩驳了句:“只是兄妹,没有苟合。”
她声音很小,可是容厌听得到。
“清清白白。”
容厌忍俊不禁。
他都说了用不着管别人说什么,随他们说便是,她还莫名其妙背负起“兄妹”的矜持了。
身在宫外,似乎那些阴谋算你也都远了些,他闲闲靠在窗边,道:“也清白不了几日了。”
晚晚抬头看他,眨了一下眼睛。
之前说,等她伤好,便让她真正地侍寝,如今,她颈间的痂也已经脱落。
该来的还是会来。
容厌道:“到行宫。”
晚晚复又低下头,应了一声。
到了晚间,日落之后,船上歌舞升平,船客几乎都到了甲板上,去看船家安排的歌舞。
晚晚见容厌在灯下阅着密函,寻了个理由便出门,靠在船舷边。
夜晚的江风清凉柔和,江面月光与渔火同辉,人间烟火不输天地山色。
在一旁坐着看歌舞的管事眼尖看到晚晚,瞧见她一个人,同身边人交代两句,便脱身出来,走到晚晚身边,一开口便是辛辣的玩笑。
“没和你家兄长一起出来听曲儿啊?”
晚晚沉默了下,没有再去越描越黑,“我自己转一转。”
管事哈哈大笑,拉着她的手,便往中间的案几上去,“我看到你心里便欢喜,来,听听我家伶人的曲儿。”
晚晚没来得及拒绝,便被拉到案几前坐下。
管事招呼了两声,过了一会儿才落座,挨在晚晚身边,感叹道:“如今可真自在。”
晚晚也笑了下。
虽然还在容厌身边,可是远离了宫廷,没有了诡谲算计,果然还是不一样。
没有那些事先的安排,就这样随便一路遇上什么人,一段萍水相逢的相识,便已经足够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