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厌情绪平稳极了,任她怎么旁敲侧击,都只是说她没做什么。
晚晚越发觉得,她后来确实做了些别的。
不过,应该不至于破坏她和他之间的状态。
否则,他就该如同她梦里那般。
让她不愿回想。
船上两日,管事不时来找晚晚闲聊,喝茶玩笑,除了晚上一起同榻而眠,白日倒也没太久的时间相处。
江上风景秀丽,等到了一处山脚下,晚晚随着容厌下船,管事依依不舍同她招手。
“阿晚,日后时常来玩啊,找准姐姐的何家船队!”
晚晚有些怅惘地也招了招手。
除了第一晚,她着实难熬,之后的时间,在船上只需要看看风景,赏赏歌舞,自在又无忧无虑,着实是极为欢喜的几日,就连容厌日常对她也更温和耐心了些。
出了码头,所在是一处山脚,夕阳壮阔,群山连绵,满目苍翠。
赶路到此,今晚要歇在此处。
晚晚站在山脚下,抬头仰视着面前的高山。
川阳山岭,她来过。
临江的这座山头,山腰处有几眼温泉,依着这几座泉水,辟出了许多富贵人家的庄子,时常有人会上山来享一享温泉,沉浸山间野趣一两日。
再往深处一些,便是采药人常去的深山老林。
她曾跟随师兄来这里采药。
从这里,再往南六七日,便能到她生活了许久的的江南郡。
晚晚没有再想下去。
容厌在此处应当也有一处庄子,她跟随着他沿着石砌的山路往上走。
走走停停,一直到明月高悬,才来到山腰上最大的一处山庄。
庄内时常有人看顾,一进来便能看到里头整洁而雅致。
晚晚终究还是因为那药受了些影响,爬上山便累地眼前发晕,迫不及待便跟着侍者去给她安排的房中歇下。
容厌处理完今日的书信,懒散坐在凉亭中,由提前请上山的医者为他再次处理手臂上的伤。
左边,是悬园寺中她气极咬地整整齐齐一口,还没好,右边又添了一小片凌乱的伤痕,有啃咬出来的牙印,有些是青紫的伤痕。
医者多看了两眼,自知不是什么都能问的,只低头看伤。
饶温在旁边等着医者换药包扎,难以避免地也跟着看到了容厌手臂上的伤痕,神色一时间有些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