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厌应了一声。
晚晚想起在悬园寺中看到的,裴夫人裴露凝的牌位,净明是那僧人,那琉璃儿……
是他的小名?
牌位上的药师经,便是是名字的典故?
晚晚想了下,还是没有叫出来。
酒气渐渐散去,她那点眩晕也舒缓了些,夜间的温泉依旧温暖舒适,吹到身上的微风也是温暖而温柔。
她在泉中泡了将近一个时辰,手指指腹被泡地有些发皱,全身湿透。
容厌将她抱在身前,手臂在她臀下轻轻拖着。
湿透的衣衫在水中搅在一起,肌肤相贴之感,在水中仅仅隔着几层流动的面料。
晚晚低头,脸颊抵住他侧脸,没有说话。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肌肉的线条,明明隔着几层衣物,却如若无物一般。
一圈圈的水纹荡开,轻柔地拍打在人背上,仿佛是一个茧,将她和他包裹、缠绕。
此时才觉出两人之间涌动的那种氛围。
晚晚长睫细细颤了颤。
容厌丝毫没有察觉一般,神情平静,却始终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
没有亲吻,没有行房,只是单单纯纯地在水中拥抱,却有种更为隐秘难言的暧|昧之感,就像一只蝴蝶飞进心脏。
太过和谐静谧的气氛,引人沉浸。
晚晚将脸颊埋进他颈间。
泡得太久,容厌看到晚晚泛白的指腹,重新改为横抱着她的姿势,缓步走出温泉。
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吸足了水的衣料随着他的走动,偶尔会带起一丝丝摩擦。
晚晚揽着他的脖颈,靠在他肩上。
容厌垂眸看了一眼。
她低垂着眼眸,长睫浓密,恰到好处的卷翘,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水墨画上写意飞扬出去的浓墨一笔。
至美至艳。
一路上,容厌避开人,横抱着她,从温泉一直走到她居住的院落。
泉水一路滴答,水汽又被夏夜蒸发了些,到了院中,两人衣摆都已经不再滴水。
晚晚还记得,最开始,他微微哂笑,连扶都不会扶她一把,到如今,他很少说什么,却抱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
回到房中,容厌便先离去。
晚晚擦净身上水迹,重新换上一身干燥的中衣,躺到床上,忽然便觉出几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