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半时辰,她便覆水难收。
她曾经百无禁忌、肆无忌惮,骆良总是皱紧眉头,狠下手罚她,他自己看着也难受,她险些死在他的药下的那几次,却是相互的折磨和真实的疼爱。
他亲手将叶晚晚养成受人尊崇的骆曦,直到她如今也觉得,做骆曦不错。
偏偏容厌他……他真是一个可恶到不能再可恶的人。
一个半时辰,听起来那么漫长的时间,好像还有机会让她改变些什么,可真的身处在这个时候,却如同指尖的流沙,流逝地这样快,她抓不住,改不了。
饶温用木质的托盘端进来一碗药汁,帐中立刻被苦涩的药味浸满。
容厌神态自然地接过药碗。
饶温忍不住道:“陛下,这个方子药性猛烈,不是出自太医院之手,您……”
晚晚从饶温一进来便紧紧盯着这碗药,手指不自觉扣紧。
容厌看着晚晚,笑了一下,道:“你只管听令去做。”
他将药碗抬至唇边,晚晚立刻站起身,扑到他身侧,想要去夺下那药碗。
“陛下,求你,不要。”
她颤颤摇头,临到最后,还是想要恳求他。
容厌示意饶温控制住她,晚晚拼命挣扎,饶温下意识以为晚晚是同他一样,担忧陛下喝这药会有危险,抓住她手臂的力道不算大。
容厌垂眸将药汁,饮尽。
晚晚刚一挣脱,便见空了的药碗被放回托盘,她瞪大了眼睛,手指微微颤抖。
好像有什么……崩塌了。
这碗药,对她来说,并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