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吗?
这是那么多年之前的事,如今所有人都得跪着见他,他亦没了什么感觉。
晚晚指腹轻轻摸了摸他那四道疤,感受了下,她按得重了的时候,他身体还是会绷紧,毕竟这样深的疤痕与正常皮肤,是不同的。
他说不祛,那也省了她费心思去想法子。
晚晚没有坚持说什么,与他十指相扣着,继续走在路上。
路过一处算命先生的小摊前,摊主一眼就盯上了二人之间的晚晚,举着众多香珠手串,捧到她面前。
“夫人,您夫君是难得一见的旺妻啊,好面相、好面相!来看一看咱们的檀香珠吗?”
晚晚又听到那两个字。
来时,船上那管事也说过,此时,又听到这算命先生也说。
那个时候她只顾着看天看地不看他,还不敢太放肆。
而此刻,她抬眸看了一眼,正迎上他往下看来的目光。
他眼中似有揶揄。
等到按照容厌说的,她制出的药,会一分不少地将功劳算在她身上……那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有助于她。
容厌笑着道:“确实旺妻。”
妻,他亲口说出这个字。
晚晚挑选手串的手顿了一下。
她手指停在一串珠串下,容厌看了一眼,这手串是檀香珠之间夹着几颗红玉珠,同裴露凝留给他的那串只是玉珠颜色不同。
他极为自然地沿着她的手背,指尖划过她肌肤,伸手将这手串挑出来,在她手腕上缠绕三圈。
摊主又说了一堆吉祥话,还指了可以去放河灯的路。
晚晚低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珠串,温润地绕在肌肤上,还有他那句妻,她不是迟钝的人,心下确定了些什么。
她若有所思。
出神着与他牵着手,不再随心四处边走边看,按着珠串摊主的话,一路走到河岸前,河灯摊贩迎过来,介绍道:“咱们这儿放莲花河灯,是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了,郎君夫人若有所求,写到河灯上,神仙菩萨会看到显灵哩。”
晚晚回过神,对摊贩笑了笑,入乡随俗,她跟随着人潮取来了两盏河灯,牵着他的手,到一旁搁着笔墨的桌案前。
仰头朝他笑了笑,道:“写一写吗?”
容厌无可无不可。
晚晚松开手,拿着红笺,特意转到他看不到的对面,提起笔来,笑意灵动,道:“不能让人看到,不然,会不灵验的。”
容厌失笑。
他看着晚晚拧眉思索了会儿,便悬腕落笔。
晚晚想了许久。
她有什么心愿要求呢……